昭華以為,這信能順利到達金世子手裡,當晚就安然入睡了。
魏府。
陸從將下麵人查到的,一一向魏玠稟報。
“主子,這些都和昭華姑娘所說的差不離。
“宮門守衛證實,藩國使臣與昌平公主前後入宮,檢查使臣攜帶之物時,公主就在旁邊,很可能看見了。
“宋太醫那邊的時間也能對上。
“唯一難以證實的隻有——昭華姑娘是否在大漠就見過那果物。
“但這無從查起啊。”
魏玠雙眸似皎月,清俊無垢。
他淡然下令。
“就此為止,無需再為這事浪費人力。”
陸從深表讚同,雙手抱拳。
“遵命!”
陸從這邊剛出書房,一名手下穩步而來,迎麵向他行禮。
“陸管事。”
“這麼晚了,還有事稟告?”
“是。”
陸從也沒當回事,畢竟主子每天經手的公務甚多。
可沒過一會兒,主子就冷沉著臉出來了。
眼看主子要出門,須臾間,主子又折返回來,進書房,關門。
陸從不明所以,趕忙拉住剛才那名手下問。
“這是怎麼了?”
那人悄聲回他。
“宮裡那位,又偷摸著給金世子去信了。雖不知信上寫的什麼,但大抵不是好的。”
陸從恍然大悟。
難怪主子這般反常。
緊接著,陸從就被叫進去了。
“主子,您有事兒吩咐?”
魏玠十分冷靜。
“安排幾個人,緊盯金伯侯府世子。”
換做以前,他可能就直接去質問昭華,為何非要私下麵見金世子,有什麼事非得麵談?
而她總有各種理由。
與其逼問,不如讓她主動暴露,當場拿她,讓她無從抵賴……
陸從知悉來龍去脈後,心裡直打鼓。
他本以為昭華姑娘挺有分寸。
如今才知,她是真的不安分啊。
都已經是主子的人了,怎麼還朝三暮四?
那金世子能比得上主子嗎?
陸從退下後,書房內隻有魏玠一人,顯得格外淒清。
他雖計劃抓昭華一個現行,卻並不期待那天的到來。
魏玠拿出盒子裡那支碧玉蘭花簪,拂過它的斷裂接口,他指腹一陣涼。
“你到底想做什麼……”他語調深沉,仿佛浸透在這寒冬夜裡。
第二日。
午後,嘉禾主動邀請昭華品茶。
姐妹二人閒談間,嘉禾狀若無意地提起趙臨淵。
“昌平,聽說趙臨淵和蘇婉的婚事已經作廢,這真是世事難料啊!”
昭華眉頭一蹙,仿佛好好的心情瞬間被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