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池麵上升起陣陣水霧。
魏玠那謫仙般俊美的臉龐在其中若隱若現。
昭華仰麵望著他,聽他以一種較為確信的語氣道。
“傳聞有一種內功心法,乃習武之人的捷徑。
“想要修習它,就需要先置之死地。
“因而動用此內功之人,外在表現大多身體虛弱。”
昭華恍然大悟。
“如此說來,金世子不是裝病,而是……難怪。”
否則實在想不通,一個好好的人,有什麼理由偽裝成病殃子。
魏玠又繼續告知她。
“在尚不能夠完全駕馭那心法之前,每次催動內功後,都會遭到一定程度的反噬。
“想必,金世子今日這內傷,並非他人所致。
“你給他的那些藥,於他無甚用處。”
昭華頭一回聽說這等邪氣的內功。
她從前還覺得金世子少年意氣,心思純正。
如今看來,他身上的秘密還真不少。
“我雖不懂習武之道,但也曉得此事需循序漸進,日積月累。
“他一個世子,何須如此急於求成地修習內功?
“還是用這等傷身的法子。
“他必定有個迫切的念頭。”
魏玠眼中流露出欣慰之意,仿佛覺得孺子可教,
他較為嚴肅地提醒她。
“總之,此人不可深交。你要多加警惕。”
說到這兒,昭華忽然想到什麼。
她眼睫輕眨,試探著問。
“今晚,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魏玠環住她肩膀,揶揄道。
“我氣什麼?你這麼乖,這麼聽話……”
昭華深諳,她的直覺果然沒錯。
“你方才對我那樣凶,定是氣我去看金世子。”
魏玠眸中閃著能吞沒一切的光芒。
他撚著她耳垂,眼底攢動著幾許晦色。
“你答應過我,會遠離他,卻還是忍不住關心他。”
“可我們有著共同的利益,我得幫他。至於你說的遠離,我知道分寸。”
魏玠下巴微壓,薄唇劃過她眉眼。
“我知道。我也信你。”
他就是有些克製不住那被挑動的怒火。
明知那金世子很可能故意而為之,他還得裝作若無其事。
昭華鬆了口氣,追問他,“你還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