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萊,讓管家轉告姑姑,既然魏相要與姑姑長談,我改日再來。”
魏玠坐在那兒,望著茶盞裡的嫩葉,語氣隨和道。
“不願與我為友,想與我為敵是麼。”
昭華還未走出涼亭,聽到這話,她停下來了。
她背對著他,語氣平穩不迫。
“沒人想與你為敵,是你不願放過我,放過你自己。”
魏玠低聲笑了。
隨即,他站起來,走到她身後,與她不過一步之距。
他望著她無情的背影,嘲諷似的呢喃。
“放過你……昭華,我曾經確實想放過你。可當初是你允諾我一生一世……”
昭華寧可他憤怒、失控,也不願見他用這樣委屈的姿態控訴她。
她雙手緊握,冷聲道。
“夠了!那些事已經過去很久了!你為何總要活在過去,就不能往前看嗎?”
“所以,你是在往前走麼。”他冷不防地問。
昭華肯定地回,“當然!”
她要報仇,要做長公主。
她不會被魏玠的三言兩語困在過去。
殊不知,反複強調的,未必就是事實。
昭華並非真正在往前走,她恰恰被困在前世的過去裡。
隻是,她自己都沒意識到。
魏玠喉間苦澀,仿佛苦膽掛在那兒,不上不下。
他伸出去的手收回了。
與此同時,眼眸暗下來,沉聲道。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選擇沒錯,金伯侯府能護得住你。”
留下這句後,他就走了。
阿萊親眼看到魏相離開,複又問昭華。
“公主,我們還走嗎?”
昭華還有要事告知姑姑,自然不會走。
半個時辰後,長公主過來了。
她不關心魏玠何時離開的,隻問昭華。
“昨日遇襲的事,你要如何處理?”
昭華有些詫異,“此事,姑姑怎會知道?”
長公主反倒覺得她奇怪。
“魏玠同我說的,他還托我告訴你,刺殺你和金伯侯的,是一批來自西祁的死士,讓你多加小心。”
昭華的心緒有些亂。
原來,這才是魏玠來公主府的目的。
他明明不需要這樣做……
“姑姑,有件事,我想拜托你。下次魏相再來,請您不要再見他。”
長公主品味出一絲貓膩,打量著她,問。
“昌平,你跟我說實話,你與魏玠可有私情?”
昭華對上長公主懷疑的視線,坦然回。
“有。”
此話一出,長公主素來淡定的臉色一僵,全身都麻木了。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