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魏玠的欣然期待,昭華表現得甚是冷淡。
她將那男人介紹給魏玠。
“這位江神醫遊走四方,精研百毒。
“我特意讓他來給表兄診治。”
魏玠卻注目在昭華身上,“有勞。”
昭華信任江神醫,因此人是舅舅手底下的。
幫她易容、調配假孕藥的,都是他。
母後所中的毒,也是多虧他才得以消解。
千鴆是奇毒,江神醫這些年也在研究此毒,想嘗試製出解藥來。
讓他給魏玠瞧瞧,說不定就有進展。
昭華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
江神醫把脈時,屋裡隻有昭華一人,畢竟這人一多,不利於他看診。
片刻後,江神醫收了手,起身朝昭華作揖行禮。
“啟稟公主,這位大人所中的千鴆之毒足以致命。隻有日日施針加以控製,才能防止劇毒攻心。
“可這並非長久之策。”
類似的診斷,白九朝也說過許多次,魏玠已然習慣了。
昭華不肯放棄。
她追問江神醫:“神醫可能製出解藥?”
江神醫不敢托大,謹慎地搖頭。
“大人這毒性不受控,草民沒有任何把握,還望公主另尋高明。”
他這話比較委婉。
事實上,他幾乎可以斷言,魏玠這毒已經無法解了,即便能製出解藥,魏玠也等不到那天。
這話擊碎了昭華那點希冀。
她麵上沒有任何情緒地望向魏玠,手心微微發潮。
連江神醫都這樣說了,他豈不是真的必死無疑?
可他看上去是那麼坦然,似乎料定這結果。
昭華垂下眼簾,像是要掩飾什麼。
少頃,她出聲道。
“江神醫,你請回吧。”
“是。草民告退。”
江神醫走後,魏玠忽而握住昭華的手。
她的手是那樣冰冷,不似在夏日,倒像是在嚴冬。
他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溫聲安慰她。
“彆多想。今日我隻想與你……”
昭華抽出自己的手,眼神沉痛又不解。
“你讓我怎能不多想!
“你不惜命的嗎?
“好,就算你不怕死,我怕,我不想欠你!”
她憤然起身,不知在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