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這提議倒是有理。
正如他們現在這樣,裡麵一黑,外麵的人也不曉得他們在做什麼。
“昌平城的事是沉屙舊疾,現在不查也罷,本就是專注於你的事,閒時才翻翻賬目。”
“得公主這般憐惜,是臣之幸。”
這語氣,聽得昭華不上不下。
她輕咳一聲,“差不多了,你先回屋吧。”
魏玠卻道。
“謹慎起見,我今晚睡外間小榻上。天亮後再出去。”
“這怎麼行?!”昭華不同意。
魏玠已經起身出帳,隔著那輕薄的紗帳,他背對著她,淡然道。
“掩人耳目之需,委屈公主了。若公主信不過我,便用繩子綁著我吧。”
昭華一隻手伸出紗帳,露出半張臉來,借著些微透進屋裡的月光,望著他那孤寂的後背,眉心微蹙。
“我是想說,你身體虛弱,加上秋日夜涼,萬一受寒了怎麼辦?
“你說的這些,我已經明白了,並且知道接下去該怎麼做。
“即便假裝荒淫,也不差這一晚。
“你回去睡……”
她還沒說完,魏玠突然轉身而來,彎腰輕輕抱住她。
這樣克製的、有分寸的擁抱,是從前的他不曾有過的。
昭華並不抵觸,反而感覺到他那焦慮的情緒得到安撫後,冰冷的身體都回溫了。
耳邊是他沙啞的、感動的聲音。
“不知為何,聽到你這樣說,我好像被暖陽照著,很暖,很舒適。
“公主好眠。”
魏玠出去時,覺察到那暗探還在原地。
不同於在昭華麵前的溫柔好親近,他的眼神猝然淩厲起來。
在魏玠的提醒下,即日起,昭華就不再理會那些正事了。
她讓人將賬本送回郡守府,還問這附近有什麼好玩樂的地方。
如此一來,那些官員們才鬆了口氣。
昭華卻始終吊著心,眼看著都小半個月了,她每天都在催問江神醫——那解藥何時才能製出來。
終於在這天,江神醫忽然從房裡跑出來,像瘋癲了一般揮舞著胳膊,大喊。
“有了,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