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接過一杯茶,親自送到安柔公主麵前,一邊接著說:“眼下正好有這麼一個人,便讓父皇以為,我是因情愛昏了頭,甘願找一個毫無權勢的男子做駙馬,倒也不失為一個暫避鋒芒好法子,您說呢?”
安柔公主微微頷首。
“這倒也是。不過……”
她眉眼肅然,“那個什麼‘張懷安’,當真隻是你用來應付皇帝的?你對他就沒點真心?”
真心,自然是有的。
但昭華不能坦誠相告。
她輕抿了口茶,自我調侃道。
“姑姑,不過是個男人,真心與否,都不會影響我的地位權勢。
“日後留在身邊做個小郎君,也是不錯的。
“相信,我將來的駙馬不會介意,也不敢介意。”
見她有這般決心,安柔公主終於安心了。
昭華安撫好姑姑,以確保姑姑不會在暗中使絆子,這就足夠。
她轉而問:“姑丈的身體好些了嗎?”
魏玠那大哥都被秘藥治好了,想來姑丈也能重塑筋脈,站起來行走了。
提起駙馬,安柔公主的眼神變得溫柔。
“已經能下地了。還需再養養,才能變得和從前一樣。”
話音剛落,便有婢女來報。
“公主,駙馬又鬨起來了!”
安柔公主緊張地起身,“他又怎麼了?”
婢女看了眼還在場的昭華,被安柔公主催促,才磕磕巴巴地說:“您送去的那把劍,駙馬方才試了試,可他握不穩,便說自己是廢人,說您不該浪費時間救他。”
昭華瞥見,姑姑眉眼間略過一絲煩躁。
她適時起身。
“姑姑,您去瞧瞧吧,我這就回府了。”
……
長公主府。
昭華回來後,沒見著魏玠。
按理說,他現在不用處理政務,應該清閒得很,卻還是每天早出晚歸。
之後一問才知,那魏家大哥不擅政務,經常派人來問。
這條街住著不少朝中重臣,眼線彙聚,魏玠為防被人盯上,以致兄弟二人的身份引起懷疑,便找了個隱蔽的住處,讓他大哥直接把公文送去那兒。
“公主,該用晚膳了。”阿萊低聲提醒,言外之意,要不要等魏玠回來再上菜。
昭華正要開口,一道人影從屋簷落下。
那人竟是魏璽。
他一雙邪氣的眸子盯著她,反問。
“真是好大一出戲啊!不過,公主你真的以為,你們能夠順利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