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大白天的,內室就叫了水。
昭華又累得不行了,被抱到桶裡清洗。
熱水浸泡著,她舒舒服服地靠在男人懷裡,半眯著眼,頗為享受。
“駙馬甚好……”
魏玠低頭親吻她的唇,輕輕碾過後,與她鼻尖相觸,纏綿繾綣地啞聲道。
“有多好?細說說。”
昭華眼尾的紅暈未褪,撐開眼皮,近似癡癡地瞧著他,又用手捏了捏他的腰。
太緊繃,捏不住。
反倒叫他呼吸重了幾分,危險地靠近她。
“就是這般好的……公主,還想要麼?”
昭華輕笑著推他胸膛,眼中的情、潮消散,變得頗為理智。
“行了,適可而止吧。
“今日還要去宮裡謝恩的,弄得太晚可不像話。”
說著,她又單手輕撫魏玠的臉龐,調侃道:“若是駙馬被彈劾成狐媚子,豈不是壞事了?”
“我倒更擔心公主被彈劾。”魏玠如今無官一身輕,根本不在意那些禦史。
昭華視線清明起來,唇邊浮現一抹譏誚。
“那幫老東西,隨他們如何。”
魏玠昨晚折騰得厲害,怕昭華走路不適,沐浴後,他便給她上了藥。
兩人得一同入宮謝恩,馬車裡,昭華單手支著腦袋,小憩了會兒。
魏玠想讓她睡自己懷裡,讓她舒服些,她卻不肯——那樣的姿態,不符合她長公主的身份。
……
禦書房。
宣仁帝的視線落在魏玠身上。
後者臉上的傷疤淡了許多,加上刻意的遮掩,離得遠了,幾乎瞧不見。
越看越像曾經的魏相。
君臣一場,宣仁帝睹人思人,心中有無限感傷。
想到昨晚駙馬和昭華鬨出的亂子,宣仁帝又立馬板起臉來。
有些話,他不好對女兒說,遂道。
“昌平,你先去看看你母後,朕與駙馬說幾句。”
“是,父皇,兒臣告退。”
昭華臨走前,對魏玠投去一道眼神。
四目相對,魏玠無聲地讓她放心。
昭華前腳剛走,宣仁帝就冷下臉來,對著魏玠嗬斥了聲。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