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隻是王爺大概……大概又去祭拜阿泓姑娘了。”神針下意識地壓低聲音。
“阿泓姑娘?阿泓姑娘不是僅是失蹤,未曾死亡嗎?這就急著祭拜了,到底是真愛還是詛咒呢?”林豆蔻挑起了左半邊的眉毛,表情煞是震驚。
神針往四周看了看,見沒有其他人在附近,這才鬆了一口氣。
“您小聲些。阿泓姑娘在府中是禁忌,王爺向來不許人提的!前一年有個小廝說漏了嘴,竟是被拖出去生生打死了呢……”
她一邊恐懼地縮縮脖子,一邊與林豆蔻說。
林豆蔻拿食指抵在唇邊,點點頭,示意自己會小聲些。
神針這才又說道:“王爺為阿泓姑娘立了一座衣冠塚,正是因阿泓姑娘下落未明,所以衣冠塚上並沒有寫名姓,僅聊以慰藉思念。”
林豆蔻撇撇嘴,嘟囔道:“表麵工夫。”
人都丟了,有建衣冠塚去哭兩嗓子的工夫,再多花些心思在尋找上不好嗎?
“王妃,當心隔牆有耳呀……”神針急得團團轉,就差伸手去捂自家主子的嘴巴了。
林豆蔻眨巴眨巴眼睛,道:“你放心,就算王爺的人聽見了稟告給王爺,王爺也不會拿我怎麼樣的。他還需要我給他做事呢……”
沒有她,青苗法可就要正常推行了。
這肯定不是蕭吟知想要看到的。
神針看傻子一樣看著她,王爺能用得到一個被關在冷苑三年的王妃做事?
難道王妃是吃阿泓姑娘的醋,吃傻了?
她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連忙安慰道:“沒事的,王妃娘娘,阿泓姑娘走丟了那麼久,應該是回不來了,您是府中的女主子,您彆與故人介懷。”
可在林豆蔻眼裡,蕭吟知妥妥的就是渣男。
馬車上主動曖昧擦臉,下了馬車就去給另一個女子上墳,不是渣男是什麼?
“哎呀!”林豆蔻聳聳肩,“我能為了一個做表麵工夫的渣男爭風吃醋嗎?”
古人或許對男子花心司空見慣,但是林豆蔻擁有現代的靈魂,完全無法共情。
京郊,山清水秀的小山尖。
“阿嚏——”
席地而坐的黑衣男子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微紅的鼻尖,衝著對麵道:“你莫非是在天上咒罵我?走都走了,還不安分……”
蕭吟知的對麵屹立著一塊大理石碑,石碑光滑無痕,厚重樸實。
石碑前的地上擺著一樣黑綢緞包裹的東西。
風吹過來,黑綢動,草木動,蕭吟知的發絲動。
唯有石碑矗立不動,無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