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陽光灑落在他眼角眉梢,把眼尾那滴淚痣顯得越發的鮮豔。
紅紅的一點,像朱砂滴心。
一提到蕭吟知,林豆蔻不免就有點不快,她撇了撇嘴,小聲地道:“他啊……暴君。”
她說的聲音有些大,蕭平楚聽得真切,卻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什麼?”
他挑了挑眉頭。
林豆蔻看過去,他倆長得實在是太像了,她一時間險些以為自己看見了蕭吟知本人。
心墜墜的,又很快升起。
蕭吟知遠在天邊呢!
近在眼前的,是有淚痣的蕭平楚!
她就不要自己嚇自己了!
許是又經曆了一場生死,林豆蔻覺得她和蕭平楚之間的距離再次拉近了。
她挪了兩步,挪到蕭平楚的身邊坐下。
“說句大不敬的話,兩位王爺雖然是親兄弟,長得很像,但是你們二人的性子完全不一樣。在墨王麵前,我連大氣都不敢出。”
蕭平楚與她之間隔著半人寬的距離,風吹過來,隱隱染起一縷幽香。
他唇邊含笑,道:“哦?在那本王麵前呢?”
林豆蔻伸展雙臂,伸了個懶腰。
那雙唇嬌豔欲滴,看起來柔軟而又好吃。
蕭平楚撚了撚指尖,心中驀然燥熱。
好像剛剛那紅唇貼合的一幕,又重新上映了一遍。
那雙紅唇輕啟道:“在平楚麵前,我總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隻是想,卻沒有這麼做?”他默然一刹,問。
當然不能什麼都說啊!
畢竟,蕭平楚是蕭吟知的親兄弟。
比如說剛剛蕭平楚問她是不是大夫,如果她點頭說是,可能等蕭吟知回京的時候,就是她人頭落地的時候了。
這與人的品行道德無關,隻和立場有關。
林豆蔻尷尬一笑,道:“有句話叫,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要是什麼都說了,這衣服怕是要被撕爛了。”
蕭平楚愕然地看著她,半晌才喃喃道:“嫂嫂,你的比喻實在是……”
“驚為天人?”林豆蔻擠眉弄眼,噗嗤一笑。
天地靜默,美人如花隔雲端。
唯有戴著麵紗的婀娜少女含情脈脈,眉眼婉柔。
蕭平楚忡然。
倏地,不遠處響起一陣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