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豆蔻托著香腮,看著管家,輕聲道:“本王妃將那三個掌櫃的放了身契,管家是否對本王妃有些意見?”
管家臉頰一抽搐,慌忙地跪下了。
“沒有啊!王妃娘娘!”
要說肉疼,的確是有一些。
掌櫃和管事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管事隻是能乾一些的奴才。
而能夠成為掌櫃的,哪怕是奴仆,也一定是主家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栽培的。
管家光是想一想損耗,便覺得十分心疼。
但也隻是心疼,若是說意見,那是絕對不敢有。
王妃娘娘從三年前的謹小慎微,到三年後的盛烈登場,一切都在轉眼間改變。
管家要是想保住自己的項上人頭,必然是言聽計從的。
林豆蔻揮一揮手,定海便嬉笑著攙扶管家站起身,神針在管家身後塞了個錦凳。
管家不肯坐,林豆蔻也不勉強他,隻笑著道:“管家,本王妃與李方隻有一麵之緣,也瞧得出來他的性子剛強,好麵子。要是將他下放了,他難保不會對我們生怨。不如大方一些,把他的身契還給他。”
管家轉念一想,便明白了林豆蔻的意思。
要是李方生怨,出去亂說,那是穩穩的得不償失。
墨王府的名聲,可比一張身契要貴重多了。
“王妃娘娘,沒想到您還有管家之能,小的當真敬佩。”管家連忙作揖。
這話一半真,一半假。
林豆蔻的確是表現出了不錯的才能,但是,她要接的爛攤子實在是太爛了,管家光是看著都咂舌。
那幾家茶樓酒肆是老太嬪娘娘的私產,自從太嬪娘娘過身了以後,那些陪嫁的管事也一個個地引退了。
後來,鋪麵便一直虧損。
到了今歲,已經接連虧損七載了。
這種爛攤子哪怕是身經百戰的掌櫃都不願意接,王妃娘娘倒是藝高人膽大……
不對,現在隻能看得出來人膽大,至於藝高不高,還得再看看。
林豆蔻安撫了管家,便叫管家退下了,管家原本滿臉鬱結之氣,現在舒展了不少,走出去的步履無比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