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轉。
林豆蔻睜開眼睛。
她回到了清苑。
她仰麵望著高高在上的帷幔,理智慢慢回籠,寒意浸透了她全身,她霍地一躍而起,衝向門邊。
清苑屋門從外麵被反鎖上了,透過門縫依稀可以看見仆婦們站在門外,把門口堵得密不透風。
這是把她當成犯人?
林豆蔻的怒意才上心頭,又下了眉頭,這時候她更加心急如焚神針的安危。
她一拳砸在門上,喝道:“開門!”
手指的五個關節已經紅腫了起來,本應該生疼,她卻一點都感覺不到。
外麵,仆婦們的身影錯了錯,卻無人走上前來開門,半晌才有聲音冷漠地道:“王妃娘娘,您還是不要弄傷了自己為好,王爺吩咐了您禁足,您老實呆著便是。”
“好,我不出去,不為難幾位老姐姐。”林豆蔻儘量保持心平氣和,客客氣氣地道,“勞煩幾位姐姐去通傳王爺,請王爺來見我,就說我有話想說。”
外麵仆婦似乎交頭接耳了一會兒,很快便有道聲音輕蔑地道:“若是王妃娘娘有事情想說,還是等王爺親自來見您的時候吧,那時候您的事情也水落石出了,更方便開口。”
放什麼氣!
那時候,神針可能已經在重刑之下沒命了。
就算是好一點的結果,落下終身殘疾,在古代對女子來說也絕對是滅頂之災。
林豆蔻深深呼吸了幾次,來回將心口的一股怒氣壓下去。
神針是在明麵被帶走的,但是剛剛她鬨了這麼一場,定海也沒有出現,想來定海現在的處境不會比神針好多少。
她現在是兩個下人唯一的指望了,她不能慌。
要是她自己都自亂陣腳,就當真被徐清泓給算計得明明白白了。
冷靜下來,她才覺得手指疼得發慌。
她從床頭櫃抽出一隻匣子,取出裡麵擺著的加強版金瘡藥,在傷口處塗抹均勻,一邊打著圈,一邊環視著這間屋子。
蕭吟知把她關在了清苑裡。
這是她這三年來,最了解的地方。
清苑的正屋並不大,除了一扇門,便隻有兩扇窗戶。
走正門是肯定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