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中,陷入了沉默。
牧由神色陰冷,一拳狠狠地砸在糧車上,頹然道:“沒有辦法了,上報給門主吧……”
“胡敬……為了胡家富貴,保全家族,暗中通敵,調換糧食!”牧由一字一頓,吐出了最後兩個字:“當誅!”
天邊露出一抹魚肚白,朝陽即將緩緩升起。
唐鶴默默聽著,看著那一眾囚車,露出一個略帶深意的笑。
……
回城的腳步總是格外快。
足足十多天的腳程之後,眾人終於到達了京城。
看著遠處的城門,胡敬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不知道為何,這些天他的左眼皮一直在跳。
大抵是前段時間裝病,猛藥灌得太多了吧……
胡敬沒多想,“籲”......聲,跟著隊伍停下,這才跳下馬車。
雖然這一次婉瑩那邊交代不過去,但糧食和賑災都已經結束,衛良和錢通也已經被處理,他最多管理不力,被嗬斥一句“無能”而已。
胡敬一邊如此想著,一邊整了整衣襟。
城門口,宋書欽和聞三虎都熱情地來迎接自己的兒子。
人群中,胡敬眼皮一跳,猛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
衛衍瞥著八字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就在這時,宋書欽猛地怒喝。
“抓住他!”
胡敬心頭一跳,還沒反應過來,便直接被人摁在了地上。
腳邊,華貴的軟靴輕輕抬起了胡敬的下巴,衛衍陰森森地看著他。
“胡敬,你可知罪?”
“你—一衛衍!你做什麼?!”
胡敬頓時懵了。
身邊,宋書欽咳了一聲,掏出袖中的聖旨。
“奉天承運,貴妃娘娘詔曰:鹽鐵轉運使胡敬,勾結山匪,販賣賑災糧,意圖從中獲利……”
宋書欽一邊讀著,心中歎息。
半個月前,刑部門前突然冒出一個人,自稱是曾經在胡家商戶任職的小廝,說他知道這一次護送賑災糧的真相。
並且,還翻出了胡家先前意圖買官的賬本,紙上更是寫明了這筆賑災糧的用處和款項。
此事非同小可,藍千汐急忙讓人去查。
立案之後的第二天,戶部衛衍便掏出了賬本,說戶部收繳上來的賬有問題。
人證物證俱在,胡敬直接被定死了罪名。一時之間,朝野震怒!
宋書欽暗暗地歎了口氣,終於讀完了最後一點罪狀。
胡敬被鬼哭狼嚎地拖了下去,連帶著胡家一家老小,與此事有牽連之人,已經全部入獄。
這個在兩個月前震驚朝野的所謂新貴胡家,徹底淪為了一個笑柄。
人群之中,君佑天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衛衍這隻老狐狸,久久無言。
回城的馬車上,宋書欽看著麵前的年輕人,娓娓將朝廷之事道來。
“明眼人都知道,那個所謂的證人來得蹊蹺,但因為證據鏈完善,所以查不出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