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兒美眸如炬,直視仿佛看不到儘頭的前方道路,獨自駕駛著黑色轎車,按照導航向玫瑰療養院駛去。
她按照謝晉寰的吩咐,將手機關機了。
她亦知道,姐姐很快就會發現她離開了總統府,到時候肯定會想儘所有辦法全城搜尋,定位她的手機。
窗外鬱鬱青青的秀麗景致,化為殘影,迅疾後退。
唐俏兒眸光沉沉,一雙纖細玉手牢牢握緊方向盤,秀眉間籠罩著一片化不開的濃翳。
開了整整一小時,黑色轎車一個帥氣乾脆的漂移,停在了花團錦簇的療養院院落內。
唐俏兒纖直長腿邁下車,警惕地環視四周,美眸一瞠——
令她訝然的,是這裡竟然是一所正常運營中的療養院。院子裡有其他家屬停駐的車輛,來往的人也看不出異常。
但,唐俏兒並未因此放鬆警惕,而是揣著一顆忐忑的心,一步步走進大門。
寬敞明亮的大廳,牆上掛著色彩明麗的壁畫,隨處可見生機盎然的綠植,還有護工們體貼備至地照顧著年邁的老人……
一切都是如此的溫馨、祥和、安寧。
“小姐,請問您是唐小姐嗎?”一名護工迎上來,禮貌地詢問。
唐俏兒眉心緊攏,“你怎麼認得我?”
“我們療養院的大股東謝先生之前給我瞧過您的照片,他讓我在這裡等您出現。您來了,謝先生讓我帶您去見一個人。”護工倒是直言不諱。
“見誰?”
“謝先生的母親。”
唐俏兒美眸深深一縮。
“謝先生說,您和謝夫人很久沒見過了,謝夫人很想念您,有很多話想跟您說。請隨我來吧。”
……
護工將唐俏兒帶到了後花園中。
如鏡湖麵上,遠處有兩隻潔白的天鵝交頸嬉戲,景色美不勝收。
而湖邊,一個倩麗卻虛弱的背影坐在輪椅上,映入她的眼底。
是謝夫人。
唐俏兒深深汲氣,腳步輕緩地走向女人,心臟卻莫名的沉重。
她雖然痛恨謝晉寰,但她並不怨恨謝夫人,哪怕她生出來的兒子,最終成為了十惡不赦,溺心滅質的惡魔。
但,這說到底不是她的錯。而這個背負著丈夫的誤解、厭棄,又被病魔纏身的女人,真的已經太命苦,太可憐了。
“謝夫人。”唐俏兒走到謝夫人身邊,輕喚一聲,不禁眼前一亮。
今天的謝夫人,身穿優雅名貴的長裙,畫了精致的妝容,灰白的頭發雖未染黑,卻整齊地盤起了發髻,彆了一支帝王綠翡翠簪子。
雖然仍是過度消瘦,但卻依稀有了謝氏曾經的女主人,雍容高貴,風華萬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