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你?哈哈哈……”
謝晉寰語氣冷蔑而不屑,陰鷙森寒,“沈驚覺,俏俏,從一開始,本該屬於我。是你把她奪走了。
是你恬不知恥地占有了她,還不珍惜她,讓她受儘傷痛和委屈,讓她失去了孩子,讓她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沈驚覺如被扼住咽喉,悶重地喘息,心臟狠狠一慟。
那發子彈,如同在他胸膛上,開出了一個永遠無法愈合的窟窿,鮮血殘酷地,不斷地往外冒湧。
他知道,謝晉寰是在亂他心神,是在刺激他,企圖瓦解他的內心防線。
沈驚覺想鎮定下來,可他所言,句句屬實。
他避無可避,身軀痛得隱隱顫栗,滿載悔恨的心臟,一墜再墜,一落萬丈。
“你險些毀了我最愛的玫瑰,她差一點就要為你而凋零。沈驚覺,你根本不配在俏俏身邊。你那後知後覺的愛,真的太不值錢了。
如果,她不是被你蠱惑、蒙蔽、耽誤,她早已跟我在一起,我們早已是夫妻。
我會疼她,愛她,寵她……我可以毀滅一切換與她片刻溫存,我心裡從頭到尾隻有她一人。沈驚覺,你能嗎?你畏畏縮縮,猶猶豫豫,瞻前顧後,你連自己的心意都看不清,臟得我都看不下去,你有什麼資格跟俏俏攜手一生?”
說著,謝晉寰再度失控地笑了起來,震蕩在這棟華麗詭異的囚籠。
“不過,好在,兜兜轉轉,最終得到俏俏丈夫名分的這個人,還是我。”
男人顫抖暗啞的聲線透著情動,透著品嘗過甜蜜之後饜足的餘韻,“現在,我和俏俏是真正的夫妻了。
沈驚覺,我們已經在這座玫瑰島嶼上完婚了,還共度了一個浪漫的新婚夜。
她已徹底屬於我,從此以後,她就是謝太太了。”
“你……住口!”
沈驚覺窒息般喘著粗氣,身傷與心傷,雙重劇痛席卷而來,凶狠殘暴地撞擊他處於崩決的理智。
他痛得視線失焦,持槍朝聲音傳來的方向連續射擊,瘋狂開槍!
直至,子彈,打空。
他用力閉了閉猩紅的眼睛,按又一隻彈夾時,手抖得怎麼都裝不進去。
“嘖,瞧瞧你現在的樣子。”
謝晉寰語氣滿是肆無忌憚的輕誚,“你說我是個瘋子,可你現在,比我有過之,無不及。
沈驚覺,你想要的,隻是一個歸屬於你,從始至終,乾乾淨淨的女人。你憤怒,是因為我得到了俏俏,是因為我染指了你以為屬於你的東西。
你的愛,並沒有多麼偉大。你所做的一切看似無私的舉動,隻是為了掩蓋你內心的狹隘,自卑,和齷齪而已。演給俏俏看的。
你騙得了彆人,你騙不了我。”
謊話,謬論,荒唐!
無論俏俏什麼樣子,他沈驚覺都要!
他隻是恨……
恨自己來得太遲,恨沒有守護好俏兒。讓她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罪!
他該死,千次,萬次!
“謝晉寰……我對俏兒的愛如何,輪不到你評說。”
沈驚覺咬破了唇內的肉,恢複了神思,喉嚨裡灌滿鐵鏽味,“今天,我誓要帶俏兒離開。
若帶不走,就用我這一命,換她回家!”
鏗鏘有力的話語,落定瞬間,他眼眶裡蓄滿了熱淚。
整整半個月,俏兒在這魔鬼身邊,每一個日夜是如何度過的。
稍稍作想,便是天崩地裂,血淚橫流。
那邊,死寂了好一會兒。
“好,沈驚覺,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你的誠意了。”
謝晉寰嗓音驟然冷冽,冷得陰駭,“我和俏俏,在後山的玫瑰花園。你來吧,來證明你對她的愛!”
……
樹林中——
白燼飛與黎煥的打鬥已至上百回合,激烈糾纏,勝負難分!
兩人身形勢如雷霆,拳風呼嘯而過,殺氣四射!
近身搏鬥,雖然凶險,但卻讓白燼飛有更多機會,觀察這個和唐桓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他甚至在對峙間歇,還不忘問他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
“你今年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