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沈驚覺正獨自在近郊的私人彆墅裡養病。
今天他吃過了內服的藥,是第一療程的最後一次。他知道今晚唐俏兒一定會派人送藥過來。
倒不是,他自信她還對他留有多少感情。
隻是她不想虧欠他的,而已。
原本白天的時候,沈驚覺除了覺得胸口疼,其他還好些。結果沒想到,入了夜竟然發起了高燒!
“阿羨……阿羨?”
沈驚覺喉嚨又啞又乾,身上忽冷忽熱,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喊了幾聲才想起,他把韓羨派去集團取重要文件了,這會兒那小子還在路上飛奔呢。
沈驚覺掙紮起身,才發現床單、被子,全被熱汗浸透了,烏黑的劉海粘在額上,整個人濕漉漉的,像從海裡打撈上來的一樣。
他換了套睡衣,頭重腳輕地下樓找水喝。
這是,門鈴響了。
沈驚覺麵露迷惑,緩緩走過去,點開可視通話。
當唐俏兒美得無可指摘的臉龐映入他眼簾的刹那,他黯然的眸子赫然亮起來,心臟跳得快要失控。
“沈驚覺,我知道你在裡麵,開門。”唐俏兒麵若沉水,眉目涼涼地直視攝像頭。
“……”沈驚覺薄唇緊抿,一陣沉默。
“是真死了還是裝死?開門。”
唐俏兒美眸帶著慍意,隻手掐腰,“有遺囑就快立遺囑,沒有我進來給你收屍!”
“咳……”男人被她厲害的嘴啄得,忍不住咳了出來。
“彆以為你那招隻有你會用,我也會。”
唐俏兒有些急了,小暴脾氣上來用力捶了下門,“你要不出來,我就不走……”
豈料,話音未落。
門竟然開了。
穿著深藍色睡衣,俊容蒼白如霜的沈驚覺直挺挺站在她麵前,輕輕展顏,笑得虛弱又不失驚豔。
“唐小姐,外麵很冷,進來吧。”
他哪裡舍得讓她在外麵受凍啊,他會心疼啊。
唐俏兒看著瘦了一圈的沈驚覺,心跳驟然空了一拍。
他的氣色,肉眼可見地差到了極點。
不是有按時服藥的嗎?前陣子看起來明明好了不少啊,怎麼又搞成了這樣?
唐俏兒咬著下唇,走進了門。
沈驚覺強打著精神,帶她來到客廳。
“唐小姐怎麼過來?阿羨告訴了你這裡?”
“你不要怪韓秘書,他也是為了你著想。”
唐俏兒在沙發上落坐,嚴厲的目光直視著他,聲色乾淨餘著淡淡的清冷,看不出多關心,“你身邊沒兩個靠得住的人了,你要真因為這個把韓羨開了,那你可真夠昏庸無道的。
跟著你這樣的昏君也沒什麼意思,到時候我會聘請韓秘書來我們KS工作,到時候你可彆哭。”
“唐小姐,你想多了。”沈驚覺深深與她對視。
因為心裡歡喜,哪怕故作鎮定,乾涸的唇角也止不住地上揚,“阿羨跟了我這麼多年,我怎麼舍得讓他離開。我隻是……”
怕你擔心。
他忽地想起那晚,唐俏兒與謝晉寰站在一起,決絕地與他拉開距離,甚至渾身對他都是排斥,厭煩。
這四個字,他再沒底氣說出口。
“一口一句唐小姐,怪客氣的啊,怎麼不叫俏兒了?”唐俏兒微眯杏眸,似笑非笑著問。
“因為我知道,你不喜歡。”
唐俏兒美眸微瞠,莫名的,心底酸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