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兒雙手捂住他緊繃的大手,隻覺像握著一塊冒著寒氣的冰塊,心中不禁隱痛。
但躊躇了一下,她還是溫聲開口,“驚覺,我希望你能明白,剛才我阻止你,是因為……”
“俏兒,我明白你的心意。”
沈驚覺張開臂膀將她摟入懷裡,略帶薄繭的手掌輕撫她的臉頰,強抑心痛啞聲道,“你怕我,把秦姝是殺害我母親凶手的事,提前透露給沈光景。
你怕他對我母親沒有足夠的愛意,可能會為了大局,為了沈氏家族的名譽,阻撓我為母親報仇。”
唐俏兒靠在男人懷中,略略點頭,“是,但不完全是。”
“還有彆的?”沈驚覺訝然低眉,深睨著她。
“剛才你話說一半,肯定吊足了沈董的胃口,他這兩天回去,恐怕是寢不安枕,茶飯不思,就想著你那說了半截的話吧。”
唐俏兒唇角勾起一絲小小的邪惡,“那,不妨就把這個巨大的懸念,給他留到最後吧。
隻有下足了鋪墊,在真相到來的那一刻,才會產生致命的殺傷力。才會讓他痛心疾首,悔不當初。”
“嗬,痛心疾首……他會嗎?”
沈驚覺星眸紅得茹毛飲血一般,“我母親死的時候,他都沒痛心疾首過。二十年過去了,他的心,還會痛嗎?”
唐俏兒張了張緋唇,卻不知該怎麼安慰他。
此刻,她心中除了替驚覺母親不值之外,還有深深的慶幸。
慶幸沈驚覺雖然是沈光景的兒子,但卻沒有那男人半分的自私與涼薄。
*
回家後,沈驚覺換了身衣服,又馬不停蹄地回沈氏集團工作。
其實,除了開會他也沒什麼事非今天做不可,隻是他心情太過沉重,唯有用老辦法寄情於工作紓解,害怕這種負麵情緒會影響到唐俏兒。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
要不是小女人給他打了八遍電話催他回家吃飯,他都可能就這麼在總裁辦公室枯坐到後半夜。
……
韓羨親自開車,送沈驚覺回到和唐俏兒的彆墅。
主仆二人剛一開門,便立刻化身成兩條金槍魚,筆挺地雙雙怔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