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湖彆墅,書房內,時晏坐在書桌前,看著麵前的一份公司名單一言不發,站在他對麵的陳安見此情形,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時總,這些是我今天聯絡過的有意向入股或者購買咱們那座金礦的公司,其中威爾礦業,也就是費南迪的那家公司答複是最痛快的,如果咱們願意,對方隨時都可以派代表過來商討具體細節。您看,咱們要不要選擇他們?”
時晏聞言,緩緩抬起頭,深不見底的黑眸直視著麵前的陳安:“遺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遺囑?什麼遺……”陳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但很快,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你怎麼突然問起了遺囑?是不是蘇小姐她跟您說了什麼?”
“她讓我去銀行保險櫃將她父親的遺囑取了出來,現在遺囑已經在她手裡了。”時晏沉聲道。
陳安聞言,臉色微變:“千防萬防,關鍵時刻,我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遺囑會放在我銀行的保險櫃裡?”時晏問道。
“這個……”陳安內心很猶豫,畢竟現在時晏的大腦尚在恢複期,他擔心自己如果此刻一股腦將所有真相都告訴他,他很可能接受不了。
可時晏卻不容他猶豫不決,他語氣冷硬地道:“如果你不想做我的助理了,現在可以去人事部走程序。”
陳安知道時晏的脾氣,他雖然失去了記憶,但雷厲風行的手段卻一點沒變。如果自己此時不將真相告訴他,隻怕他真的會讓自己卷鋪蓋走人。
深吸一口氣,陳安開口道:“好,我說,隻是您可能要做好心理準備,因為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跟您的想象,存在太大偏差。”
“我隻要聽真話,你不要對我有任何的隱瞞。一會兒蘇寶寶就回來了,她也答應會將一切告訴我。”時晏眼神緊盯著陳安,他話裡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如果陳安說出來的,跟蘇寶寶到時候說的有出入,他也會酌情考慮孰真孰假。
這等於是在警告陳安,不要企圖對他有任何隱瞞。
陳安點頭,於是開始向時晏講述了他所知道的關於過去六年,時晏身上發生的一切事情,包括他跟蘇寶寶和崔音美的糾葛。
時晏聽完陳安的講述,被這巨大的信息量弄得大腦過載,頭疼發作,被緊急送往了醫院。
等到蘇寶寶回到彆墅的時候,得知時晏去了醫院,頓時緊張不已,她來不及多想,趕忙追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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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神內科VIP病房內,時晏在床上靜靜地躺著,一旁的監護儀器顯示目前他狀況平穩。
陳安守在床邊,一臉驚疑不定。
時晏剛剛頭疼發作的狀態著實將他嚇得不輕,他已經後悔,急著將一切告訴時晏了。
蘇寶寶從外麵走進來,看到昏迷中的時晏,忙問陳安:“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他會突然暈倒?”
陳安張了張嘴,想說出實情,醫生從外麵走進來,手裡拿著時晏的腦電圖報告:“陳先生,時總的報告出來了,問題不是很大,不過,之前腦震蕩造成的部分顱內滲血,還未完全吸收,如果再受刺激,可能會造成顱內壓升高,導致他腦內血管再次滲血,嚴重的話,可能還需要進行開顱手術,所以千萬要注意,一定不要再讓他受任何刺激,好生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