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聞言,整個人怔楞了一瞬,但他很快反應過來,立刻道:“既然抓到了凶手,就應該送去警局,讓他伏法,時先生現在的情形,恐怕是沒辦法去見費迪南先生了。”
“是嗎?那真是太遺憾了,要知道蘇小姐原本是打算與麥肯尼做完了解之後就放棄L國的一切,直接回Z國,與時先生相守一生的。現在蘇小姐出事了,時先生卻連替她報仇的勇氣都沒有,看來蘇小姐的這一片真心是錯付了……”佐伊的言辭之間充滿了嘲諷。
陳安當然聽得出對方是在激他,但作為時晏的助理,他此刻必須保持冷靜,他要做的每一個決定,都必須是以保障時晏的利益為前提。
他非常清楚,如果時晏同意親手替蘇寶寶報仇,恐怕就要背上一個殺人犯的罪名,這樣的把柄落到費迪南的手中,是足夠將時晏也推向地獄的,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佐伊小姐是吧?我剛剛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時先生他受傷了,現在正在接受搶救……”
“所以,這是你的決定,那你要不要問問時先生自己的意思呢?”佐伊打斷他,柔和的目光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
“我想沒這個必要了,時先生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應該不允許他……”陳安還想拒絕,病房的門卻被人從裡麵打開,醫生從裡麵走了出來,朝陳安道:“病人已經醒了,他現在情況還不是特彆穩定,最好不要刺激他了……”
“你聽到了?”陳安這時候看向麵前的佐伊,問道。
可佐伊卻不再理會麵前的陳安,她不待陳安反應,大步朝病房內走去,徑直來到病床前,看著躺在病床上已經蘇醒了的時晏道:“時總,我是費迪南先生的助理,費迪南先生已經抓到了殺害蘇寶寶小姐的凶手,如果您想親手替蘇小姐報仇,現在就跟我走。”
“時總,您彆聽她的……”陳安見狀,立刻急著道。
誰知道時晏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隻是艱難的撐著自己的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向麵前的佐伊道:“我跟你走!” 陳安見狀,立刻上前一步,攔住時晏欲下床的身體,勸道:“時總,人是不能複生,我知道您很恨殺人凶手,但蘇小姐一定不願意看到您為了替她報仇把自己給搭進去的。”
“讓開。”時晏眼神冰冷地盯著眼前的陳安,“如果你想繼續留在我身邊,從現在開始,不要阻止我做任何事。否則,留下你的辭呈,走吧。”
陳安看到時晏眼神決絕,他知道,自己無力改變他的任何決定。
內心狠狠掙紮了一下,他放下了攔住時晏的那隻手,彎腰躬身,為他穿上鞋子,又將外套替他披上,扶著他往病房外走去。
時晏對他有知遇之恩,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選擇離開時晏的。
既然他想要走一條瘋狂的路,那自己也隻有陪著他一起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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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一座擁有了幾百年曆史的葡萄酒莊內,麥肯尼雙手被反綁著,跪在酒莊彆墅的後院中。
他的身邊,凱文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費迪南坐在不遠處的葡萄架下,即便此刻他內心情緒悲傷,但優雅卻不減半分,清冷的臉上寒光乍現,讓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