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情緒平穩的一句話。
薑願愣了一下,抬眸看去。
竟然是顧知硯。
她的委屈瞬間上來了。
“我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不接?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還有,這是什麼鬼地方,竟然還有人搶劫!”
她眼淚控製不住的落下。
霍知硯抿了抿唇,沒有反駁。
的確是他有事耽擱了,之所以來這兒,還是特助加班下樓看到了薑願的身影,後又去問了保安大爺,才通知他過來的。
“你受傷了,先去醫院。”
“打110了嗎?先把他抓起來。這個混蛋,敢搶我包!有手有腳的,不好好努力工作,就想這些雞鳴狗盜的東西……”
薑願拳打腳踢,男人不斷喊著饒命。
報完警,錄完口供,薑願才去的醫院。
“你急著找我,是為了離婚的事嗎?”
薑願聽到這話,正想開口,沒想到醫生給她上消毒水了,疼的她沒忍住,直接抓起霍知硯的手臂,重重咬了下去。
霍知硯眉頭緊蹙,硬是一聲不吭。
他也沒把手抽回來,任由她發泄。
好不容易傷口縫合好了,她已經滿頭大汗,麵色蒼白了。
後麵還要吊水,今晚是回不去了。
她緩過勁來,從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
“這裡一共有十五萬,你先給高利貸,讓他們再寬限一段時間,後麵在慢慢想辦法。”
“你、給我錢?”
霍知硯有些詫異。
她這麼急找自己,不是談離婚的嗎?
“不然呢?”
薑願沒好氣白了一眼:“至於離婚,先渡過眼前這個難關再說。你在帝都舉目無親,也沒多少錢,欠那麼多債怎麼還?高利貸什麼都乾得出來,要你幾根手指,打斷你的腿,你以後更沒前途了。”
“你哪來的錢?”
“借的啊,到時候一起還,你可彆覺得是我借的,就我一個人還!”
她也知道法律,婚內欠債,夫妻都要還。
霍知硯站得筆直,宛若鬆柏。
薄唇緊抿,下顎緊繃,眼底的光明明滅滅,晦澀難懂。
大手,緊緊握住那銀行卡,手背青筋交錯。
他萬萬沒想到,薑願要和他一起還債。
一定是他下的藥不夠猛。
薑願的傷口縫合了好幾針,沒有住院,她怕花錢。
打完吊水就離開了。
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了,她困得不行,打點滴的時候都快睡著了。
這兒距離她的住處還有很遠,不過離霍知硯的宿舍很近。
“你宿舍有人嗎?方便我住一晚嗎?”
霍知硯掃了眼她困倦虛弱的樣子,沒有拒絕。
“還沒人住進來,隻有我一個。”
他做戲做全套,這兒有一個員工宿舍是專門為他留的。
霍知硯帶她回去。
宿舍很緊湊,中間過道,兩邊床鋪。
隻有一張床鋪了被褥,其餘都是硬床板。
“你睡吧,我將就一晚。”
薑願看到那硬邦邦的床板,遲疑了一下:“一起吧,兩個人擠擠。那天晚上下了藥,都沒發生什麼,我信你的人品。”
薑願拉著他上了床,她小小的身體不占什麼地方,蜷縮在角落。
這是一米二的單人床,霍知硯躺上去有些局促,不過他睡相好,不會亂動,也能勉強睡下。
黑暗中,薑願清楚地聽到兩人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