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歡歡心中怨毒,可臉上全是委屈,眼淚大顆大顆落下。
“二叔……你凶我……你是不是不喜歡歡歡了?”
以前隻要顧歡歡拿出這個必殺技,霍知硯總會服軟。
畢竟他大他好幾歲,輩分也大了一截。
小姑娘總是要嗬護的。
所以顧歡歡一哭,他就沒招了。
可現在,他竟然有些心煩意亂。
和薑願認識這麼久,也發生了不少事。
她被何成欺負,被顧雲安欺負,被同事陷害,甚至遇到混混搶包,她都沒有這樣哭過。
他印象中的一次哭泣,是她被薑曉曉和顧雲安陷害,送到了他的床上。
她回來後喝了酒,哭得很凶。
她自己可能都不記得醉酒說了什麼。
“為什麼,她們是我的親人,還要這樣害我?我們不是有血緣關係嗎?”
“我想不明白,明明我那麼聽話,為什麼伯母堂姐還是看我不順眼,為什麼?到底要我怎麼做,她們才能放過我?霍知硯,我沒有家了,我隻有我一個人!”
顧歡歡隻是被說了一下,就難過的不行。
那薑願難道就不難過嗎?
霍知硯不知為何,心臟揪緊。
“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去找唐宋,我還有事。”
說完,霍知硯匆匆起身。
他明知道這個時候薑願已經走遠了,可還是忍不住追了出去。
他一邊走,一邊焦急地給薑願打電話。
“在哪兒?”
“在地鐵上,怎麼了?”
“哪一站?在出口等我,我想見你。”
他聲音很急,薑願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
到了最近的站點,她耐心等著。
過了十幾分鐘,霍知硯趕到了。
他還是那身衣服,臉頰掛彩的傷也沒有處理,似乎出來的特彆匆忙。
“出什麼事了,是顧雲安找你麻煩……”
話還沒說完,她竟然被霍知硯抱了個滿懷。
他雙臂擁得很緊,她的臉貼著他的胸膛,都能聽到裡麵鏗鏘有力的心跳聲。
一下,又一下。
“你……你怎麼了?”
她小心翼翼詢問。
“讓我抱一下。”
薑願聞言,安分的讓他抱著。
好一會兒,他才鬆開了她。
“你怎麼都不哭?”
他低頭看著她,指腹撫摸她的臉。
“啊?我為什麼要哭?”
“你喝醉酒明明會哭的。”
“我上次哭了?”
薑願一驚,她很少在人前掉眼淚的。
“薑願,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你不哭,我怎麼知道你難過?”
“我……”
薑願從未聽過這樣的話,一時間難以回應。
她麵上沉默,可心底的聲音卻震耳發聵。
“好歹,讓我哄哄你,今天你肯定很害怕吧?是我來晚了。”
薑願聽到這溫柔地聲音,循循善誘,讓她釋放情緒。
她眼睛不爭氣的紅了,裡麵蓄滿了霧氣。
她獨來獨往一個人慣了。
眼淚又給誰看呢?
她習慣了堅強,所有事情自己扛。
可現在,似乎不一樣了。
“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