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始終是夢。
蘇喬甩了甩頭,重新鑽回被子裡。
她摸到了枕頭下那枚紫玉符,上麵刻著她看不懂的符籙。
蘇喬記得,她從記事起,就一直帶著這枚紫玉符。
聽姐姐蘇倩說過,她三歲那年一個暴雨夜,突然高燒不退,眼看就快不行了,家裡突然來了個披著黑鬥篷的流浪漢,他把這塊紫玉符留下了,讓她隨身帶著。
誰也沒當回事,但神奇的是,這枚紫玉符在蘇喬枕邊放了一宿,第二天她高燒就褪了……
蘇喬將紫玉符貼身收好。
她從床頭櫃底層的抽屜裡,取出電腦,無比熟練地在鍵盤上劈裡啪啦一頓操作,直接黑進了蕭氏財團的官方賬號發了個帖子……
做完一切,蘇喬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她身體還虛弱困倦得厲害,蜷縮在暖和的被子裡,很快就睡著了。
夜幕另一邊。
司幽園,臥房。
清寒的月色從落地窗外照進來。
男人高大的身影佝僂著,像一團濃到化不開的夜色,慢慢走到桌前。
他伸出蒼白嶙峋的手,吃力地摸索著。
‘啪——’
藥瓶落地的聲音。
他彎身去撿,一縷月光落在他臉上,漆黑幽邃的眸子已經失焦,如同盲人一般。
半張臉上,還爬滿了火燒後留下的痕跡。
他摸到了藥瓶,直起身的那一瞬,耳朵敏銳地捕捉到身後的異響,霎時生出冰冷戒備的戾氣。
“誰?!”
“二爺。”唐易喚了一聲,他端著水走上前,真容一點點曝露在月光下。
他眼角已經長出皺紋,兩鬢斑白,已然是個年近半百的長者了。
這是唐易留存記憶的代價。
他不入天道輪回,就要失去十八年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