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很深。
此時在山上的一處空地中,孤零零的擺著幾塊石碑,看樣子是有人就地取材一刀一刀的鑿出來,上麵的字也因為時間太長而風化,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隻剩下上麵似乎已經沁進去的絲絲紅色在訴說著當年的壯烈。
“兄弟們,我來看你們了!”
一位缺了一條胳膊,臉上被歲月侵蝕留下的陣陣痕跡,甚至還有條橫跨整張臉的刀疤的老人家正老淚縱橫的站在這幾塊是被麵前雙手托著一碗酒大聲吼道。
石碑前凸起的土堆上放著幾疊黃紙,上麵用石頭壓著,以免被風吹走。
老人吼完在石碑前靜靜坐著,一動也不動,任憑劇烈的山風吹動著自己看似有些瘦弱的身軀。
“老爺子,這是山風太大了,咱們還是回去 吧,要不然您的身體受不了啊!”
一個身穿山地越野服,渾身散發著英武之氣的男人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低頭朝對講機吩咐了幾句後這才小心翼翼的上前勸說。
“行了,你就讓我待會吧,反正我這把老骨頭也活不長了,能來看就看看吧。”老人家輕輕擺手聲音卻頗具威嚴。
不一會好像想到了什麼朝男子道:“冠傑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
“把他帶上來,這裡埋藏這他一家四口,他的爺爺父親大哥二哥全都埋在這裡,讓他來拜拜吧!當年要不是他們,也許我……”
說著說著,老人家的聲音再次哽咽。
很快,一名身形消瘦的年輕人被攙扶著來到這裡,與其說是攙扶,其實就是被抬到這裡,因為年輕人的上半身被繩子束縛,可是他麵部表情卻猙獰的很,不停的在嘟嘟囔囔的吼著些不知名的東西。
說來也奇怪,原本還站立不安的年輕人來到墳前立馬乖乖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麵前的墳頭。
“看到了吧,冠傑知道這裡埋葬的是誰,他知道啊!”
看到這一幕,老人家更是淚流滿麵,甚至還不停的捂著心臟處,直到吃了幾粒藥這才好了很多。
“冠傑,磕幾個頭吧!”
老人家滿懷期待的說道,卻看到動也不動的年輕人獨自搖頭,滿臉的失望。
“老爺子,您放心吧,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冠傑的病一定能被治好。”保鏢上前寬慰了兩句。
“彆安慰我了,冠傑瘋了,一個人瘋子怎麼會被治好呢?”
老人喃喃道,臉上充滿了失望,大大小小的醫生看的不計其數,卻沒一個能治好冠傑的,看來自己死也瞑目不了啊!
一擺手自然有人上來擺著花圈,撒著紙錢,每個墳頭還倒上三杯酒,這一切井然有序的進行著。
旁邊的保鏢看著此時失望不已的老人家也有些歎息,彆看身份不低官位不小,可依然有辦不成的事啊。
“叭!”
就在他感歎時,不遠處猛然響起一聲槍響,驚起不少飛鳥。
“警戒!”
保鏢隊長大吼一聲,下一秒不少保鏢第一時間來到老人家身前,用自己的身軀組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人牆,保證不漏半點視野出現。
“快去看看情況!一旦發現危險不用警告,立即槍斃!”
隊長衝著對講機喊道,如鷹隼般的眼神不停的掃射著四周,生怕有危險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