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是林語嘉打過來的，沒想到竟然是白茂如的視頻電話。
她有些煩躁，想直接掛斷，不過想了一下還是點了接通。
“你在哪裡？沒在灌城？”白茂如看著林語禾手機裡的背景，蹙眉問到。
“在京城啊，我以為你都知道了。”林語禾此話一出，白茂如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不自然。
因為她的確已經知道林語禾來京城了，所以對這件事，她又生氣又難過。
難過的是和小女兒之間，終究是有了隔閡。
生氣的原因，無非就是覺得林語禾完全沒有將她這個母親放在眼裡。
“林語禾，你還將我當成你媽媽嗎？你來京城都不給我講的！”白茂如語氣裡全是質問。
林語禾抬頭看了一眼視頻那頭妝容精致的女人，她唇抿成一條線，冷冷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直到那邊的人，麵上有了怒意，她才輕聲說道：“那你呢？”
你做到了一個母親該有的責任了嗎？
就開始指責她？
不帶感情的三個子，讓白茂如瞬間冷了臉。
她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對她的情緒這麼久過去了，一點都沒減弱。
“我以為我們是母女，我們之間的那一點不愉快會隨著時間而消失的。”白茂如木訥地看著他。
林語禾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譏誚的笑意來，“是嗎？你覺得隻是一點不愉快？那是因為你是加害者，你覺得我應該原諒你，那也是因為受傷的那個人不是你？
媽，我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你，羨慕你可以恣意妄為地生活，羨慕你都年過半百了，依然能以自我為中心的活著，家裡大大小小的人都要圍著你轉，不管是娘家還是婆家。”
林語禾覺得自己這個媽媽，真的要說她兩句，希望能將她自己的位置擺正一點，哪怕為身邊的人考慮到一丁點。
“所以，林語禾我將你捧在手心裡養大，養了你二十多年，就因為我犯了這麼一個小小的幾乎算不上過錯的錯誤，你就將我之前的付出全部否定對嗎？”白茂如也怒了。
林語禾沉默不語，因為她不想吵架，也知道白茂如根本聽不進去。
如果她的媽能聽進去彆人的意見，她當初也不會鬨自殺了。
這麼多年，白茂如愛她嗎？
肯定是愛的，而且是非常愛的那種。
甚至愛到林語嘉都羨慕。
林語禾也覺得自己的母親愛自己，但有些時候，卻讓自己覺得非常窒息。
以前她不懂，而且那些時候她所有的心思都在沐陽身上，對家人也少有耐心。
現在想想，其實那個時候，她就不喜歡在家裡待，隻要一有時間就往沐家跑，除了晚上，自己在那邊的時間比在家裡都多。
大概，就是因為在家裡感覺不到溫暖吧？
雖然仇姍姍和沐德金兩人的感情看起來也不怎麼樣，經常還會當著他們的麵吵架，但是沐德金的三餐幾基本上都是仇姍姍準備的。
林語禾也喜歡她一起去買菜，買菜的時候，仇姍姍就會嘮叨沐陽喜歡吃什麼，沐德金喜歡吃什麼。
這樣簡單的溫暖的家庭氛圍，讓林語禾喜歡。
因為在林家，她好像從來沒有聽白茂如說過他們父女三人喜歡吃什麼，隻有林剛能記住白茂如的喜好。
記憶中，隻有白茂如每次對林剛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