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禦白動用了關係,進去後,他一呆就是好幾個小時。
陪伴的全程,他跟個木頭人一樣,什麼都不做,什麼也不說,宛如死物,安靜的坐在床邊看著她。
他的保鏢把這一層的出入口都給守住了,除了要給沈煙換藥的醫護外,無人能靠近。
第六天。
沈煙還是沒有轉醒的跡象。
以往薄禦白上午九點就進去看她了,今天他反常的坐在重症監護室門口對麵的休息椅子,太陽都落山了,他也沒動位置。
寂靜的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京九說:“老板,您母親找過來了。我們的人在電梯口沒攔……”
“薄禦白!”
許蓮一嗓子吼了過來,整個走廊都蕩著她的回音。
薄禦白蹙了下眉,坐得太久,他小腿發麻,手撐了下座椅才緩緩站起來。
“媽,你怎麼來了?”他看陌生人一眼看著許蓮,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來了,我再不來,你是不是打算常住在這裡了!”
許蓮手伸進包裡,掏出個化妝鏡扔在薄禦白的身上,“你看你把自己弄成什麼樣了?邋裡邋遢的,哪裡有一點家族繼承人的模樣,要是老爺子看見了,薄屹堯明天就能取代你的位子,你信不信!”
薄禦白平日裡一天至少要換兩套衣服,這幾日,他胡子都懶得刮,哪裡還有心情裝飾自己了。
他眼裡全是紅血絲,眼底熬更是一片青紫,頭發也沒有梳上去,每天隨手的抓兩下,黑色的碎發淩亂的在額前變成了三七分。
好在是長得好,氣質和身材又好。
不然的話,此時的他跟天橋底下的流浪漢沒什麼區彆了。
“蓬江那邊的項目江鈞一個人是搞不定的,我給你買了今晚八點的機票,收拾下讓林遠送你去機場。沈煙這頭,我幫你看著。”
“我不走。”
“這事由不得你任性,你目前要做的,不僅是要把蓬江度假村的項目正常開工,你還要讓項目獲得可觀的收益,董事會那群老東西都是看錢眼……”
“夠了!”薄禦白一個字都聽不下去打斷了她,滾動著喉結,壓著聲音,克製隱忍的道:“就為了這個破項目,我馬上就要徹底的失去她了。我必須留下來,等她醒。她要是不醒,我這輩子站的再高,擁有再多又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