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裡煙霧繚繞,酒氣熏天。
薄禦白衣衫淩亂的背靠著床,屈著一條腿坐在地上。
他的頭向後仰著,修長的脖頸上一根根青筋被繃緊的像是要隨時斷開。
胸口上下起伏,臉上帶著因為胃痛而疼出來的冷汗。
這些年薄禦白總喜歡這樣折磨自己。
每當其他器官疼到可以蓋住心臟上因為思念沈煙的疼時,他方才可以得到短暫的安寧。
“嗡嗡嗡。”
“嗡嗡嗡。”
手機震動聲喚醒了頭腦昏沉的男人。
薄禦白粗喘著氣翻了個身子,耷拉著眼皮看了會在床中央的手機,片刻後,他伸出手臂。
“喂?”
男人聲音虛弱,但是嗓音低啞的像是在磨砂下打磨的前年寒冰,每個音調都藏有棱角的冰碴。
聽得人忍不住的打哆嗦。
京九:“……老板,飛機已經準備好了,下午四點,我們可以準時起飛回夜城。”
薄禦白沒回話的掛斷電話,注意到有未讀的微信消息,他動了動手指點開——
“叔叔叔叔,你到哪裡了呀?”
“叔叔,你今天還來看我嗎?”
“我媽媽給我做了曲奇,超級好吃,我還特意給你留了一塊哦!”
“你再不來的話,我就要忍不住吃掉啦!”
……
像是糯米一樣甜軟的童音縈繞在薄禦白耳邊。
薄禦白擰緊的眉目舒展開。
他又把陳晗的每條語音都點開重新聽了一遍。
多可愛的孩子。
可惜不是他生的。
也是……
像他這種人,怎麼能生出陳晗這樣天真可愛的孩子?
“呃啊——”
心臟陡然傳來陣劇烈的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