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失憶裝的很像。”
“……”
“你成功了。”
她毫無波瀾的對著他,讓薄禦白實在是慌張的厲害,他屈了下另一條腿,雙膝跪著說,“煙煙,你彆嚇我。”
他此時的卑微跟方才要弑神殺佛的樣子嚴重不符。
沈煙抬起手,笑著撫上他俊美無暇的臉龐,說:“你裝失憶讓陳映南放鬆對你的警惕,再引導陳映南主動放棄撫養權把晗晗送到你身邊,以此擴大我和他的矛盾。
“之後牽引我在你身邊和你周旋,逼陳映南一步步把自己走進死胡同。這招以退為進,你用的很漂亮。”
她的手心很涼,笑容更是滲人。
薄禦白內心很煎熬,他情願她直接給他一巴掌。
摸不準她的態度,薄禦白的眼神從清明無害,到無辜淒楚,來回轉變著,最後他選擇了暴露自己的野性,目光中染了笑。
不同於沈煙的不溫不火,他是很明顯,很赤裸的得意。
“他很愛你,我不否認,但他在大事上過於優柔寡斷。小島上我是抱著必死的心成全你和他,死裡逃生回來裝失憶是因為身邊有奸細我不想再牽連你,但後麵我問他打算如何處理陳武,他居然有心包庇,我就知道我不能退出。
“我是利用了你們之間的現有矛盾,不過他要是能果斷些不以委屈你為前提處理這個事,這招對他是無任何影響的。
“可他既想要家產,當孝子,又想擁有你,我當年也是這樣,年輕氣盛什麼都不想放手,所以太知道人想要一樣東西,就必須要先舍棄一樣東西的道理了。當然,我那時比他還混蛋,還不是個人。
“沈煙,你看看,這個世界它多不公平,像我這種豬狗不如的畜牲都能坐擁有這麼多的財富,位居這麼高的社會地位,你這麼正直善良美好的人永遠都在受苦,你就不想把我拉下來狠狠踐踏嗎?”
他說讓她折磨他的時候眼神裡的光很炙熱,貌似很期盼如此。
沈煙垂下手,撇開眼說了聲“有病”後,站起身腳步虛浮的往門外走。
薄禦白不放心她的狀態,亦步亦趨的跟上。
怕她反感,他走在她身後,一直保持著十米距離。
沈煙漫無目的走。
繁華的街道上,車水馬龍,所有人都是過客。
要真能把生命裡出現的人都當做過客就好了。
沈煙走走停停,這裡是她從小生活的地方,曾經有很多沈家的房產和鋪子,但如今,沒有一處地方是可以讓她棲息的。
沈煙已經很久沒如此強烈的想自己的爸爸媽媽了。
日落西山。
喧囂的都市被晚霞籠罩在了一天之中最美好最靜謐的時刻中。
走的著實太久,沈煙肚子餓的在一家麵館門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