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柯道:“我看江小姐溫文爾雅,知書達禮,從你的身上我可以看到江家在江南一定是個書香門第,受人尊敬。”
江文燕道:“這你可看錯了,我們江家雖然是書香門第,可不受人尊敬。要不然怎麼就跟著鄭家走呢?”
甄柯道:“跟著鄭家走也不見得就是壞,可能是被逼無奈。其實我們活在世上都是被逼無奈,又有誰能真正的自由呢?但是能保持自己內心的平靜才是最好的。”
江文燕聽了,神情不禁愣了一下,道:“你是這樣認為的嗎?”
甄柯道:“是的,我此前也幫著鄭家對付水上狐狸,要是按照鄭家的標準,那我就是壞的,可是我覺得水上狐狸更壞,利用鄭家對付水上狐狸,又有什麼不可呢?”
江文燕像是不想聽下去,便道:“咱們不說這麼沉重的話題了。你今天診治了我,我覺得很舒服,咱們還是出去走走吧!”
來到外麵,陽光明媚,一派冬日濃濃的暖意。他們穿過後園來到田野裡,忽然見幾隻驚慌的野兔從荒草從裡跳出去,嚇了江文燕一跳,那身子不由自主的向甄柯靠近了一點。
平時這個時候,方克蘇等人會到後園裡來打野兔玩,但是今天卻一個人也沒有,茫茫的原野之上,隻有甄柯和江文燕兩個人,這更增加了兩個人獨處的浪漫情緒。
江文燕道:“從這裡開始,隻要你眼睛看得見的地方都是我家的田地,每年的長工、短工不知道有多少給我家乾活。就是冬天,他們也會到我家來找點活計乾乾,可是今年卻是這般的冷清。”
甄柯怕她想起自己父母親人的慘死,增加煩憂,剛要開口解勸,卻聽江文燕笑道:“不過這也很好,倒是清靜多了,將來我把這些田地都分給附近的農民,也不用管他們的死活,自己過自己的自由日子豈不是很好。”
甄柯道:“你這樣想開了就好了,這都是身外之物,不值得留戀。”
江文燕道:“嗯,是不值得留戀。但是有些事總是放不下的,這裡的房子,曾經熟識的人,還有喜歡過的人和東西……”
甄柯心裡一震,便問道:“江小姐喜歡過彆人嗎?”
江文燕像是在回憶什麼,道:“喜歡過一個人,愛的刻骨銘心,可惜他死了。”
甄柯聽著她淡淡的敘述,心裡無端的刺痛起來,想到這樣一個小姐曾經愛著彆人,雖然那個人已經死了,那種醋意還是從心底直升上來,到了喉頭怎麼也壓不下去,便道:“他……是怎麼死的?”
江文燕歎息了一聲道:“很久的事了,不提他了。”
“很久的事了?有多久?”甄柯問道。
江文燕這才注意到甄柯的心思比自己還要細膩,皺了一下眉頭道:“大約有三四年了,我以前總是忘不了他,以至於一直到現在還是單身。但是……”
她看了一眼甄柯,還是幽幽的道:“但是我現在遇見了你就不一樣了,因為過去的已經過去,是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對吧?”
說到這裡,江文燕的心思是再明白不過的了,甄柯心裡顫抖了一下,心想自己和鄭家算是徹底的破裂了,鄭裳是不必說,鄭月玲不知道是生是死,就算是活著,鄭長久也不可能讓她跟自己。如今自己因禍得福,遇見了江文燕,也算是老天待我不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