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怕他掙脫身子去搖動黃永成,便死死的壓著他。金鬥換向何忠偉怒道:“你們……你們把大人怎麼樣了?”
何忠偉道:“放心,他沒死,隻是暈過去而已,隻要你肯說實話,我可以保證不但你沒事,連黃永成也沒事。”
金鬥換冷哼一聲道:“何忠偉,你別在這裡多費口舌,我知道這次事件不是你主導的,你還是讓你的幕後主使出來吧!”
何忠偉還沒有說話,趙權龍就從後堂走出來,到了何忠偉和金鬥換二人身邊來,金鬥換眯著眼睛看了看趙權龍,不禁驚道:“你……你不是真的王宏聲大人吧!”
趙權龍笑笑道:“算你有眼力,你比黃永成精明多了。”
金鬥換抬起頭來,微微笑道:“我知道你是誰了。哼哼,你膽子可真不小,居然敢到五河縣來,你別忘了江上漂的人馬就駐紮在離此不到兩個街道的距離,隻要他們圍過來,你們這點人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趙權龍先是哈哈大笑,然後忽然沉下臉來喝道:“金鬥換,你堂堂一個縣衙師爺,居然靠著江上水匪濫殺無辜,你良心何在?天理何在?”
趙權龍的這一聲喝,嚇了金鬥換一跳,心想這趙權龍果然是不簡單的人物,看來不拿出看家的本領是對付不了他的,於是轉臉看著在一邊威風凜凜的張東喝道:“張東,難道黃大人平時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麼做出這等反叛謀逆之事?如果你現在幡然悔悟,保著我和黃大人出去,你還是縣衙第一捕快,並且加官進爵,榮及子孫。我金鬥換決不食言。”
但是張東聽見了像是沒有聽見似的,也不說話。
趙權龍喝道:“夠了,金鬥換,你的這點小恩小惠欺騙不了別人。我來問你,五河縣這些年消失的精壯青年都去了哪裡?”
金鬥換根本就不理會趙權龍,隻是昂首說道:“哼,他們去了哪裡我怎麼知道?難不成要我每天不吃飯跟著這些人吧?”
趙權龍的涵養很好,聽他這麼說,仍是不動聲色的道:“看來你是不打不招了。”
說著,拿出一根銀針道:“這根銀針上麵沒有毒藥,但是有一樣東西對普通人沒有關係,隻是對你們這種被下了毒藥的人可是關係得緊啊,你要不要試試?”
銀針上麵有一層灰色粉末,是蜈蚣粉,雖然蜈蚣粉卻沒有毒,但是能誘發別的毒發作。而像金鬥換這種人平時被鄭家下了一種毒蠱,這種毒蠱潛藏在身體裡麵,每個月發作一次,發作時痛不欲生。像此前江上漂袁穆生、曹澄等人都是,這金鬥換和黃永成身上也都有。所以他們每個月要從鄭家綢緞莊或者藥鋪裡麵領取壓製毒蠱的解藥,每個月吃一次就沒有關係。但是這蜈蚣粉的最大作用就是誘發你體內本來就有的毒藥發作,概莫能外。
如果趙權龍將銀針刺進金鬥換的皮膚裡麵,蜈蚣粉進入皮下,迅速進入身體血液之中,激活體內的毒蠱,那將是中毒蠱之人的滅頂之災啊。
所以金鬥換聽到這裡,全身都發顫起來。但是他心裡很清楚,自己一旦說出實情,鄭家也不會饒了自己,甚至比這個更慘。於是咬咬牙道:“趙權龍,沒用的,你就算殺了我的全家,我也不會吐露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