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柯對她已經恨之入骨,哪裡能聽她的話,便轉頭對朱宏林道:“大師兄,殺死師父的感覺很好嗎?還有那些師兄弟們,你不覺得你欠了什麼嗎?”
朱宏林對自己殺師,殺師弟一向感到愧疚,就是無人的時候想起來也是愧悔難當。現在甄柯偏偏提起此事,更是讓他怒不可遏。他喝道:“你我師兄弟一場我給你麵子,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甄柯道:“我早就在吃罰酒了,自從師傅死亡的那一刻,你朱宏林就是我的仇人,別說是讓我投靠太師成為和你一樣的敗類,就是看到你,我也覺得惡心,我也會舉劍要殺你。”
朱宏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道:“既然如此,你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但是甄柯此時反而冷靜多了,他逼視著這個曾經對自己最好又最壞的陌生人道:“我現在隻想問問你,你為什麼要那樣做?殺死師傅和師弟、投靠太師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朱宏林雖然滿身殺氣,氣勢淩人,但是麵對甄柯的逼問,眼睛裡似乎也露出怯意,他握住寶劍道:“你什麼都不懂,我對師傅是仁至義儘,是他自己找死,我有什麼辦法。”
“可是我看見是你殺死了師傅,那麼多的師兄弟也都死在你的劍下。”甄柯憑著一股怒氣,反而什麼都不怕了。
“我不想和你爭論過去的事。”朱宏林心想這樣糾纏下去可不是辦法,長痛不如短痛,要不然江南的這些人知道自己殺師,必定影響自己的威嚴,於是拔劍對著甄柯,準備動手。
甄柯見他的寶劍上浸著水銀,知道自己的生死關頭已經到來。他沒有急著出手,隻是向方克蘇、楊自立等人看了幾眼。這些人雖然背叛了自己,但是是逼不得已,也不能全怪他們,於是道:“各位兄弟,雖然你們在我的背後動刀,但是我不怪你們。大家一路走來也挺不容易的。今天我甄柯是有死無生了,可還是有些話想和你們說說,男子漢大丈夫就算是死也不能給鄭家和太師當槍使,何況是害自己的兄弟和朋友。我甄柯死了不可惜,就是沒有機會清除你們體內的毒蠱了。希望各位好自為之吧!”
甄柯說得慷慨大義,方克蘇等人聽了,想到居然在他的背後動刀,不禁愧悔難當,都低下了頭。楊自立流了幾滴眼淚道:“甄大哥,是我們對不起你,千言萬語也說不儘我們心中的悔恨。”
方酥冷哼道:“你說這些有什麼用,都是你們這些眼光短淺的蠢貨,害了甄柯。甄柯內力高深,完全可以清除你們體內的毒蠱。現在可好,他要死了,你們也跟著死吧!”
方克蘇聽了,不住的歎息道:“妹子,你別說了,咱們胳膊擰不過大腿……”
“呸,什麼胳膊擰不過大腿,我看你們就是貪生怕死,追求榮華富貴。”方酥氣得全身都顫抖,“我詛咒你們都去死。”
方酥邊說邊想掙脫束縛,要拿起寶劍拚命,但是畢若馨死死的按著她喝道:“再不老實,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方酥心想,甄柯的大師兄來了,他怕是活不了了,他不在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想到這裡便什麼都不怕了,仰起頭對畢若馨怒道:“你有種就割了我舌頭,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畢若馨被激怒了,真的拔出小刀就要割方酥的舌頭。方酥毫不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