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清晨,甄柯和蕭雲良、林凰兒、畢若馨、方酥五人從瓦龍橋取得一艘無主的小船,頂著呼呼的北風向江對岸駛來。本來他們以為會在江麵上遇到江上漂,畢若馨也做好了交戰的準備,但是一路上卻是平平安安,一個江上漂的人都沒有遇見,著實令五人非常吃驚。
方酥在鄭家吃過畢若馨的虧,所以任何事都針對她,在江中央的時候,就恥笑畢若馨道:“我說畢小姐,你說這水匪在哪兒呢?你弄得一本正經的樣子,是不是很可笑。”
畢若馨也覺得有點奇怪,便解釋道:“你沒看見朝廷的兵馬都囚水去了江南了嗎,要是還有水匪,肯定也是被朝廷殺了。”
方酥道:“你此前可不是這麼說得,你說鄭家訓練了江上漂勢力,就是為了封鎖長江,而咱們過長江一定會遭遇這些水匪,到時候你這個精通水性的人就能發揮作用了。你是這麼說得吧?”
畢若馨有點尷尬,隻能是硬著頭皮道:“不錯,我此前是這麼說過,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再說誰想遇到水匪啊,這樣順風順水的不是很好嘛。”
“騙子,騙子……”方酥罵道,眼光輕蔑的掃了幾眼畢若馨。
“我沒騙你們,隻是情況發生了改變而已。”畢若馨見她老是針對自己發一些尖刻的問題和看法,實在使她要奔潰了,所以語音變大了一些。
方酥忙抓住這個弱點道:“你沉不住氣了是吧?你跟著我們到底還有什麼陰謀?是不是在關鍵時候還向我們後背下手?告訴你,你這招現在不靈了,我會時時盯著你的。”
甄柯見她們一直在鬥嘴,心理也相當煩躁,於是喝道:“你們能不能消停一下,不就是說幾句話嗎,用不著不依不饒的。”
方酥見他明顯的向著畢若馨,心理吃味,道:“甄柯,你擦亮眼睛看一看,這個女人是鄭家的走狗,你不能相信她,最好殺了她永絕後患。”
甄柯知道這裡方酥、蕭雲良和林凰兒都對鄭家恨之入骨,而畢若馨曾經是鄭家的殺手,或者說是江太師的人,不論現在畢若馨是什麼樣的心態,他們都有殺死她的心。即使甄柯強行壓住眾人的怒火,眾人心裡也不服,反而使得整個旅程沉悶壓抑,枯燥無味。於是對方酥道:“你要殺她就不如殺我吧,是我將她從鄭家帶出來。”
方酥聽他這麼說,隻好閉上了嘴,但是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畢若馨。
林凰兒不知道其中的緣故,忽然問道:“甄柯,你乾嘛要帶著這個鄭家的奸細呢?雖然她現在幫著我們,你就不怕她忽然變心,對我們的後背下手?這種人我見的多了,一旦遇到逆境,就畢恭畢敬,看上去可憐透頂,可是一旦得勢,就不顧他人死活。我看你還是將她丟開,免得害了我們。”
甄柯隻得道:“這是我的決定,我相信她。”
大家一時沒有話說,但是對畢若馨的恨意還是沒有消失。畢若馨看了看甄柯,眼睛裡流了一串淚珠道:“甄公子,多謝你對我的信任,可是我畢若馨不值得你信任。甄公子,對岸就要到了,你好自為之!”
她說著,猛地跳下船去。
甄柯想不到她會跳船,所以心理一點準備都沒有。忙到船舷邊呼喊畢若馨的名字,隻見江麵上泛起一串水花,畢若馨的身子在水裡旋動了幾下,就不見了。
甄柯扶著船舷,呆呆地看著水麵,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忽然方酥走了過來,向畢若馨落水的地方吐了一口口水道:“早就該死了!”
甄柯怒視著方酥道:“你為什麼這樣對她,她當初是被逼的。”
“你怎麼知道她是被逼的?她的話你也信嗎?”方酥不甘示弱,開始抵對甄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