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嗤笑道:“她這是要乾什麼?她子鎮的房子還在嗎?”
方克蘇笑道:“她子鎮的房子早成了一片焦土,大小姐回去隻怕連吃飯的地都沒有了。我說白姑娘,是你把她氣走了吧?”
白芷忙道:“你可別誣賴人啊,她要走跟我有什麼關係?”
隻聽甄柯說道:“是我趕她走得。”
在場的人都好奇的看著甄柯,褚雲隨道:“大小姐就是討厭了一點,也不至於把她趕走吧?這路上毒蛇猛獸比較多,大小姐的皮膚又嫩,恐怕……”
白芷打趣道:“你這麼關心她,乾脆你把她追回來吧!”
褚雲隨看了看甄柯,忙傻笑道:“我可不敢,再說也不是我趕走的。”
甄柯匆忙吃完了東西,對白芷、宋兵等人道:“到時候你們按照我的計劃帶著尖刀兵先行,我單獨一路,咱們明天在五河縣彙合。”
他說著,背起大寶劍,身子一晃,整個人就不見了。宋兵不禁道:“這才是真龍,見首不見尾。”
甄柯離開了別墅,身子幾個起落就到了山道上,就見遠遠的鄭裳一個人棲棲遑遑的走著,她每走一步就是一滴淚水,想想當初她大小姐是何等的輝煌,在子鎮和江橋鎮,她是一言九鼎,誰敢不聽她的呢?可是現在白芷肆無忌憚不讓她睡覺,在眾人麵前羞辱她,她受夠了,她要離開這裡,就算是死在路上又能怎樣呢?死了這一切的苦難可就沒有了。
她想到死,還是壓製不住傷悲,大顆大顆的淚水就流下來,她是個享樂主義者,生活不到萬不得已,她是想不起來死的,可是現在麵對她的就隻有了死。
她不知道她們鄭家為什麼會落到這步田地,也許是那個該死的太師害得,是江嬋害得,更是這個白芷害得。但是又能怎樣呢?連武功高強的甄柯都救不了自己了,她還能奢望什麼呢?與其將來受儘屈辱,還不如就死在路上,被野獸吃了,被禿鷲啄食,那也比淩遲活剮好得多。
鄭裳沿著山道,真的向子鎮走去,此時的江南經過幾場戰爭之後,經濟凋敝,人煙稀少,到處一片死寂,路上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耳朵裡隻能聽到幾聲鴉鳴,其餘的什麼都沒有。
山道越來越窄,兩邊樹木也多了起來,樹林裡開始有狼探頭探腦的向外看,那幽藍的眼光不住的在鄭裳身上打轉。
鄭裳握著劍,心裡開始害怕起來,她不禁四周看了看,似乎身後不遠的地方還有更大更威猛的野獸在蠢蠢欲動。她手心裡開始冒汗,就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