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十夜藏送來的消息,唐柏謙最後一次露蹤跡,就是在海邊,之後就在沒有下落了。”京瀾辰皺著眉頭說,所以,唐柏謙是跟著小炎寶貝一起離開了,去了赤藜島嗎?如果是這樣,那麼小炎寶貝會很危險。
“那個人,是唐柏謙留下來的吧?就是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暈倒了。”顧傾城冷冷的說,據那個人說,是看到一陣紅光,然後昏迷了,如何可信。
“林辭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去?”顧傾城問,剛才他們齊齊的注視,好像嚇到可兒了,現在窩在她的懷裡,還是什麼都不願意做。
“林辭姐姐說後天。”寧可兒乖巧的說,她還以為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呢。還好。
“姐姐說,讓我跟著一起去。”寧可兒補充道,雖然不知道赤藜島是什麼地方,但是哥哥在,不管前方是什麼,她都願意去。
“好。”顧傾城點頭,赤藜島也好,其他地方也好,她都會去。
隻是,這件事情,處處透著詭異,唐柏謙怎麼會和赤藜島的人扯上關係,而且,墨家和赤藜島有什麼關係,而林辭,在其中又占據什麼位置呢?
不過,他們和墨家總不是敵人,之前墨家有人在赤藜島消失,想必,他們也想找到赤藜島,找到自己的家人,就是不知道,這次會不會如意。
顧傾城感覺,這個地方會給自己造成震撼的,隻是不知道這份震撼,會是什麼情形的。
今夜的月色有點奇怪,不是皎潔的白芒,帶著些微的赤色,邊緣淺淺的紅色,似乎寓意著不詳。
顧小炎和阿鈴偎依在一起,白天的恐懼,在陽光下,仿佛沒什麼感覺,但是夜幕降臨,仿佛那種恐懼,又真真切切的襲來,兩個人都感覺有些冷。阿鈴不敢閉眼,阿浮的血液,好像還沾染在臉上,身上,那些地方的灼熱,半點沒有褪下去,反而一直纏繞著她。
顧小炎也不敢合眼,他清楚的記著阿浮死前的目光,驚訝,還有怨恨,像是想要把他們剝皮抽筋,千刀萬剮一樣,他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樣濃烈的恨意,仿佛直接刻進了心裡,再也沒辦法把這道眼光驅除。
“你還好嗎?”顧小炎感覺阿鈴渾身在抖,轉頭就看見阿鈴抱著膝蓋,把自己蜷縮成一團,那是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動作。
“我感覺到,眼睛疼,臉疼,胳膊疼,渾身都疼!像是火燒一樣。”阿鈴顫抖的說,白天那種恐懼,她抗拒不了,手心的傷口已經結痂,現在隻要觸碰到就會感覺疼痛,像是一下一下,劃在心上一樣。
“為什麼會疼?”顧小炎看著阿鈴,她身上沒有受傷,唯一受傷的是手掌,怎麼哪裡都疼?
“我感覺,她的血液,所沾染之處,都疼。”阿鈴感覺,自己很冷,如墜冰窟,渾身沒有一點溫度,但是那些地方又很熱,像是火燒一樣,她知道,自己的狀態很不對,可是,她不知道該如果調節。
顧小炎看著阿鈴,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有看清這個人,他以為阿鈴堅強,冷漠,但是現在,脆弱的如同琉璃。
“你是……第一次殺人嗎?”顧小炎聽到自己呆呆的問,這樣的恐懼,這樣的心驚膽顫,阿鈴如何撐的過去呢?
阿鈴沒有說話,又誰會相信呢?這是她第一次殺人,這樣滾燙的血液,灑在她的身上,是一種,極致的嘲諷。
顧小炎不知道自己這一刻是什麼感覺,曾經對阿鈴的恐懼,對阿鈴的信任,在這一刻,都化成了心疼,如果不是他,如果沒有他,阿鈴還是大長老的外孫女,被人寵著,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傷害阿鈴,可是因為他,阿鈴和其他人一起,算計了阿淇,為了他,阿鈴甚至第一次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