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我唐家在宣城不亞於楚家在江城的地位。”唐文眼神中譏諷的神色漸漸濃鬱。
“所以呢?”葉凡表情不變,話語聲很平淡,
“所以,攀高枝的說法隻會存在你這種賤民淺薄的認知中。”唐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葉凡的目光中似乎有了一抹笑意,他輕聲道:“既然你沒有攀高枝的想法,身為外族人,這麼關心楚家的事情,為何?”
他的聲音很輕,比大廳內悅耳的鋼琴曲還要輕,若是不全神貫注聆聽葉凡的話語,一定聽不道這句話。
但,就是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卻仿佛是夏夜星空中突然密布的烏雲,在凝重的烏雲中驚起一道撕裂夜空的閃電。
這一句話,被有心人聽在耳裡,心裡頓時掀起驚濤駭浪。
葉凡的腰杆挺得筆直,整個背脊似乎是鋼筋鐵骨鑄成,辱罵、輕視、汙蔑都不能令他彎下腰。
飽受流言摧殘的青年在這一刻流露出了比擬閃電的鋒芒。
唐文的臉色大變,牙齒緊繃,嘴唇就像是撥動的琴弦,不住顫抖。
“你這話什麼意思?”
葉凡說話一向簡單有力,在這一場無形的交鋒中,他的話語是一把一往無前的寶劍。
“唐家沒有攀附楚家的必要,卻一心要針對我,想要將楚家整成一灘渾水,有什麼企圖?”
唐文的手比凍僵的豬肉還要慘白,他眼神一凝,冷冷道:“我就是看你這種趨炎附勢之徒不順眼,僅此而已。”
話雖如此,但他表情上布滿了慌張,就像夏風吹亂的湖波,久久不能平靜。
葉凡笑了,道:“原來如此,但我的母親本身就是楚老爺子的女兒,當今楚家家主的妹妹,稱上一聲楚家大小姐也不為過,就連楚家人都覺得理所應當,你為何要自作多情?”
話說到這裡,在言語的交鋒中,葉凡大占上風。
相信王秘書不是個傻子,一定會將他的意思傳達給舅舅楚嘯天。
楚芷母親那邊的親戚和他葉凡素不相識,沒有任何交集,若是沒有什麼特彆的目的,憑什麼咄咄逼人?
若是這些親戚沒有其他背景,還不會惹上懷疑。
可偏偏,楚芷的母親有一位妹妹,也就是唐文的母親,嫁給了宣城唐家。
“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伶牙俐齒,倒是小看你了。”唐文的聲音尖銳急促,全身的汗毛都不禁悚栗。
突然,音樂聲一停,一道人影像是被暖風送進高檔大廳的鵝毛,輕靈、瀟灑走了進來。
這人身著時尚的淺灰西裝,手裡端著一支晃蕩著晶瑩酒液的高腳杯,眉宇間儘是灑脫、自信的氣派。
大家紛紛停下交談,以驚豔的目光凝視這位翩翩而來的公子,奪目的帥氣引得在場的淑女名媛眼睛發直。
葉凡眉頭微微挑起,眼中露出感興趣的光芒,不由得暗忖,世上竟還有媲美自身帥氣的男子,咳,開個玩笑。
這位青年仿佛高貴的天鵝,保持淡然高雅的氣質,飄然降臨凡世。
葉凡輕輕歎氣,目光不著痕跡地瞥了唐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