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自欺欺人地以為他和她的痛苦是相通的。
謝敬羽沉吟須臾,“想要救小蝶,也不是完全沒辦法。”
傅梵逍從痛苦中回神,轉眸看向謝敬羽,隱約猜到他的用意,“你是說……阿齡?”
謝敬羽點點頭,垂眸看向他手上的煙盒,“這東西不就是他給你的嗎?想要救夏蝶的命,他是個關鍵人物。”
謝敬羽說著歎了口氣,“如果能留住他就好了。”
傅梵逍卻不這麼想,“放他走我並不後悔。你沒有看到當時的情形,以他的性子,是絕對不會繳械投降的,我不出手救他,他就隻有死路一條。傅家虧欠了他太多,不管是我還是爺爺,都不可能看著他死在我們麵前。”
謝敬羽歎了口氣,“那在你看來,他還有沒有回來的可能?”
“他說,他不會放棄仇恨。”
“意思就是,他還會回來尋仇?”
“有這個可能。”想到這一層,傅梵逍的表情變得複雜。
二十年前那場骨肉相殘的慘劇,難道如今還要再重演一次嗎?
“如果他回來的話,可以告訴我一聲嗎?”謝敬羽問。
傅梵逍知道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突然又想到了剛才在車裡沒有繼續下去的那個話題。
“你剛才在車裡說,警方抓到的那個白羽會的一號頭目是假的?”
謝敬羽點點頭,“沒錯,我們後來又抓了幾個一直追隨他的嘍囉,口徑一致的表示那個人不過是傅叔搪塞我們的工具人,最後就連他自己也認了。”
傅梵逍隱約明白了什麼,“你是不是懷疑阿齡和白羽會有關。”
“很有可能。我甚至覺得他在那個組織裡的地位不低。”
傅梵逍的表情變得凝重,“如果真是這樣,他就更沒有回頭路了。”
“不一定的,這要看他怎麼選擇。”
“你是打算在他回來之後策反他?”
“我有這個想法,但是沒把握一定能成。”謝敬羽道。
“的確如此。”
傅梵逍看得出來,如今的傅霽齡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跟在他後麵叫“哥哥”的單純孩童。
他有冷血危險的一麵,自然沒那麼容易被他們策反。
換個角度想,就算他口頭上答應合作,可人心隔肚皮,他們也很難琢磨他的真實想法是怎樣的。
“如果他願意跟警方配合,拿到新型毒品的配方,或許就可以救夏蝶,更可以救他自己。”
傅梵逍知道這是個很艱難的過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兩人正沉默著,走廊的另一頭傳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