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徐政看着殿中匍匐的這群飯桶,臉上盡顯藏不住的煩躁。
大乾央央大國,滿朝文武居然對不出一個對子。
甚至因此將割地給一個小國,還要將一國公主下嫁......
這,叫他如何甘心?
砰!
他為不憤地拍在案台上,滿臉陰沉。
“一群廢物!”
“關鍵時刻,沒一個指望得上的!”
“朕養着你們何用?”
話音剛落,滿朝文武無不惶恐。
本就彎折的身軀,越發下垂,再次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首當其衝的沈長青更是誠惶誠恐,臉頰有豆大的汗珠隨皺紋滑落。
“回陛下,此子所出雖然只有短短五個字,卻極具意境,且暗含金木水火土五行。”
“縱使臣博覽群閱,也未曾想到有何詞句能夠與之相提並論,實在慚愧至極!”
文武百官見狀,也紛紛跟着向徐政叫苦。
“陛下,正如大學士所言,即便是孔聖在世,怕是也難以琢磨得出。”
“是極是極!非臣等無能,只怪此子太過詭異,不知從何學來此等千古絕對。”
對於他們而言,對不對得上是一回事,鍋必須先甩乾淨。
不然自家陛下發起脾氣來,可不是誰都受得了的......
聽到眾人這麼一說,徐政臉上的陰霾更甚。
堂堂大乾,滿朝文武,竟被傳言中的一介廢物太子輕鬆拿捏。
作為大乾國君,他心裡豈能痛快。
蕭天命看到這一切,差點忍俊不禁,只得乾咳一聲掩飾尷尬。
他不得不佩服這些人的甩鍋能力!
就好似在說:“不怪自己沒能力,只是敵人太強大。”
而他這一咳,卻如同一個響亮的巴掌,狠狠的抽在大乾百官臉上。
立馬引來了眾人的怨恨。
殿旁一直未說話的女子將蕭天命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柳眉緊皺。
剛剛,對方明顯是在笑話文武百官。
正所謂一損俱損,這不就是在笑話大乾嗎?
於是,她清冷地開口道:“蕭天命!這如此極具意境,又蘊含五行的對子到底從何而來?”
“我料想,你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對吧?”
此話一出。
原本凝眉思索的滿朝文武彷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一個個憤然起身,把矛頭對準了蕭天命。
“對啊!此聯極有可能沒有下聯!”
“他自己對不出來,卻偏偏提給我們來對,這怎麼行?”
“大膽!上朝之下,天子當前,這般偷奸耍滑,可知欺君否?””
見此情形,葛元忠也是猛然一驚。
這......
他要是自己出的題,自己答不上來的話,不是明擺着戲耍別人嗎?
早說他得意忘形,不知見好就收。
看這勢頭,恐又將整個大梁搭進去啊......
然而蕭天命卻淡然地看着這一切,眼裡盡顯戲謔。
非但沒有理會眾人的指責,反而一副無所謂的姿態,將目光投向了龍椅之上的徐政。
“滿朝文武對不上來,就說外臣欺君,堂堂大乾,如此不講道理,當真可笑!”
說著,蕭天命還故作不屑搖了搖頭,抱起雙手。
“若將來此事傳遍天下,只怕大乾就當真與蠻夷無異,坐實虎狼之名了。”
“放肆!”
這一刻,沉默許久的乾帝終於起身開口。
粗重的呼吸,無時不彰顯着他的憤怒。
要知道,自繼位以來,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講話。
只是大乾以武立國,歷代帝王確有重武輕文之嫌。
因此一直被人詬病舉國武夫,毫無文化底蘊,與虎狼蠻夷無二。
直到先帝即位之後,才開始注重禮樂文雅。
今日若因此失信於天下,只怕往後大乾再難入雅國之稱。
“你好大的膽子,就當真不怕朕殺了你嗎?”
蕭天命淡淡一笑,神色無比認真,毫不畏懼地上前挪動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