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沉彎腰坐在沙發上,雙手交織在膝前。
客廳裡的燈沒開,隻亮了一盞落地台燈。
銀白色的燈光自他的頭頂上照射下來。
細碎的發絲輕觸著白皙的額頭,蹙起的眉弓在燈光的照射下投射出一片陰影,睫毛濃密而卷翹。
領口處的領帶依舊一絲不苟地係在喉結的最下方。
黑色的西服外套已經脫去放在一邊,隻留下裡麵深灰色的襯衫。
手指上那枚金屬質地的戒指在瑩弱的燈光下,散發著一層冰冷的光暈。
“她怎麼樣了?”
邢柯知道傅淮沉說的是誰。
立刻拿出傅希下午拍的片子放在他麵前。
“醫生說沒事。”
傅淮沉嗯了一聲。
拿起報告,確定沒有傷到骨頭,他蹙起的眉頭才漸漸舒展開來。
邢柯站在傅淮沉麵前,低著頭,一副等著受罰的模樣。
今天,他在外麵一直等著傅小姐,可是等到醫生下班了也沒看到她。
他那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被騙了。
急忙衝進醫院去找人,可是找了一圈也沒看到。
最後還是調了監控才知道,傅小姐看完後就從後門離開了。
於是,他隻能先調出傅希的就診記錄回來。
傅淮沉放下報告,低聲問道。
“查出她住哪了嗎?”
“還在查,因為傅小姐下車的地方監控壞了,所以還在排查。”
“嗯,明天早上我要知道她的住處。”
“是。”
“還有,陳雷真正的死因,你去查一下和當年那個人有沒有關係?”
邢柯頓了一下。
腦海裡,不由浮現出傅小姐在上高中時,被人跟蹤的事情。
那人把傅小姐拖進巷子,如果當時不是傅小姐運氣好,隨手拿了一塊磚頭敲過去,怕是早就被欺負了。
事後,傅總命令他去教訓那個男人,可是沒想到那男人離奇的淹死了。
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查出來,到底是誰殺了那個男人。
邢柯頷首。
“是,我馬上去查。”
等吩咐完後,傅淮沉起身向房間裡走去。
隻是剛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下來,甚至沒有轉身,對著邢柯說道。
“今天的事情,自己去暗堂領罰,以後不要再犯這種錯誤,否則你就不要跟著我了。”
傅淮沉說完,就回了房間。
邢柯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恭恭敬敬地回了一個“是”。
等到邢柯走後,傅淮沉站在陽台,點燃了一根煙。
深吸一口,灰白色的煙圈緩緩從他玫瑰色的薄唇裡吐出。
赤紅色的火光在黑夜裡忽明忽暗,一點點地燃燒著傅淮沉手裡的煙。
他很少抽煙,尤其是和傅希在一起後,他已經不抽了。
可是今晚,他突然想要尼古丁的刺激來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