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冷聲問道。
“什麼？你說什麼？”
虞妙妙不給這樁婚約有任何含糊的可能，直直地回望霍祁明。
“我說，婚約不作數，等時機成熟，你把這婚給退了吧。”
眼前的少女能說話，霍祁明欣喜若狂，卻沒想到剛開口，她卻是要和他談退婚的事。
“我退？那你的名聲怎麼辦？”
虞妙妙笑得漫不經心：“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沒有感情基礎的婚約，退了很自然。如果你爺爺想感謝我外公當年的救命之恩，也不一定要用婚約的方式，用其他方式也沒什麼不可以。”
命，她都死過一次。
這種所謂女兒家被退婚的名聲，她更是百無禁忌。
退婚由霍祁明提出來，她覺得沒什麼不可以。
霍祁明攥緊了拳頭，往虞妙妙的方向跨前一步。
“這婚，我不想退。”
“霍小少爺，這應該是我第一次和你說話吧？”
虞妙妙搖了搖頭，莞爾笑著。
“你為我學習手語，我很感動，但你真的了解我嗎？
你知道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經曆過什麼？想做什麼？
亦或者…你真的覺得我看起來溫柔善良，與世無爭，純真無邪嗎？”
這些問題，霍祁明一個都答不上來，他隻能睜大眼睛，看著她巧笑倩兮地說著這些。
虞妙妙趴在亭子的欄杆上，看向池塘裡的錦鯉。
錦鯉在沈家活得很好，又肥又胖，心不在焉地說著。
“你看…是不是一個都說不出來？”
“我……”
“但其實關於你喜好的問題，我也一個都答不上來。我隻把你當霍家小少爺來看待，並不關心你是怎麼想的。”
虞妙妙嘴角噙著淺笑，清魅的雙眼卻犀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
“感情可以培養出來的。”
“可我不想和你培養。”
虞妙妙給了乾脆利落的回答。
“不合適就是不合適，培養的感情，到最後也未必能成愛情。我與你說這些，便是不想耽誤你。我沒有責任去關心霍家人是怎麼想的，但對你，我是有這義務的，我不想你誤會了我的心意，在我身上浪費了你的時間……”
該說的都說完了。
虞妙妙不再站在涼亭裡，轉身回到宴會廳。
霍祁明望著虞妙妙的背影。
一襲淺紫色的旗袍，明明婀娜多姿的背影，但看在眼裡卻尋不到她半分嬌弱。
這少女明亮得太耀眼了，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卻又難以真正接近。
雖然知道虞妙妙對他沒存那份心思……
但婚約就這麼作廢，霍祁明的心中忽地變得空落落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那麼上心……
*******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宴會廳。
虞妙妙一臉輕鬆，相反霍祁明整個人的臉色凝重下來。
霍寒奕和霍寒曄對視了一眼，也沒明白霍祁明是高高興興出去的，怎麼才一會兒的工夫，情緒瞬間跌入低穀去了。
兩人還沒來得及深究。
宴會廳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吳恒宇帶著妻女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