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慕瑤被打得一張臉又紅又腫，嘴角流出了血。
可即使這樣，虞紹輝也沒有打算收手，抓著虞慕瑤的胳膊，繼續對著她一通毒打。
虞慕瑤被打得都有些懵了。
無意間一抬頭，看見老太太捧著瓷碗，慢悠悠地吃著稀飯，像是看戲一般，冷眼旁觀著她被虞紹輝毒打的畫麵。
“奶奶，救救我！快來救救我！”
“他要是再這麼打下去的話，我就沒命了！”
“奶奶……我求求你了！好痛啊！”
“……”
虞老夫人的耳朵並沒有什麼不好，虞慕瑤說的每個字她都聽見了，可她就是選擇無動於衷，繼續吃著手裡的稀飯，眼裡多了幾分涼薄。
“奶奶！奶奶！”
許久。
這一通毒打才結束了。
虞慕瑤再也找不到往昔半點甜美的感覺，頭發散亂，小臉兒腫得跟個豬頭似的。
哭得眼淚鼻涕融在一起，看起來特彆臟。
虞紹輝打完了，心裡總算好受點。
他睇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虞慕瑤，到底沒下死手。
不過沒下死手的原因和他的心疼無關，純粹是他現在走投無路了，到時候虞慕瑤這張臉還是可以賣點錢的。
“你給我在這裡待著！”
說完，虞紹輝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到院外去抽煙了。
虞慕瑤沙啞著嗓子，瞪向虞老夫人，怨恨道：“你為什麼要眼睜睜地看著他打我？你不拉就算了，你竟然連幫我說一句好話都不肯？我好歹叫了那麼多年奶奶，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嘁。”
虞老夫人冷冷一笑。
“老天爺還真是公平！讓我見識到了什麼叫現世報！”
她晃了晃手中的飯碗，老眼裡多了幾分狠毒。
“虞慕瑤，今天這稀飯，可是我自己煮的。”
“你……”
虞慕瑤這才想起前幾日發生的事情，臉色大變。
“奶奶，我錯了…那天我在學校過得不太順心，對你說話態度不好，我不該那麼對你！”
“沒關係了。”
“奶奶……”
“我想清楚了，以後我每天就吃稀飯，每天自己給自己煮就是了。反正我活到這把年紀，已經夠本了，和那些才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不一樣，就算過苦日子也就幾年的事情，一閉眼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小姑娘，你的苦日子才剛開始呢！”
稀飯喝完了。
瓷碗也空了。
虞老夫人捧著飯碗，回了自己的房間，將床底下的行李翻了出來。
自從在這對父女身上吃了虧，她便清醒地認識到他們沒有心，就是活生生的一對吸血鬼而已。
沈清苓就算再看不慣她，也隻是嘴上和她吵兩句。
大小姐脾氣確實大，說話處處不饒人，半點不給她這個做婆婆的任何麵子。
可是這麼多年來……
她從沒餓過他一頓，也從未扇過她一巴掌。
以前她巴不得兒子和沈清苓把婚離了，娶個聽話會伺候人的媳婦回來，可現在婚是離了，小三不上門，這個私生女更是如牆頭草一般，希望中的好日子根本沒有發生。
她悔不當初，悔得腸子都發青了。
但一切都晚了……
虞老夫人預感到虞家要完了，想著趁夜色深的時候，去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