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她受到一點傷害,一點委屈。
半小時後,兩人來到醫院。
頂樓的VIP病房內。
江佑正虛弱地躺在病床上。
小姑娘臉色蒼白憔悴,手腕上纏著一層白色的繃帶,細弱的胳膊上還滲著絲絲血跡。
一見到陸霽白,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眼淚唰一下就掉了下來。
“霽白哥哥!”
嬌弱的嗓音裡帶著哭腔,好似心都碎了。
守在病床邊的江衡沉著臉起身,看了眼陸霽白:“你好好跟她說。”
江衡抬步離開病房,從許綰身側路過時,晦暗的眼眸在她臉上停頓了幾秒。
許綰清清冷冷站在那,並未理會。
她遠遠地站在一邊,看到陸霽白大步向前朝江佑走去。
“誰讓你做傻事的,手還疼不疼?”
陸霽白半俯下身,眸光沉沉地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小姑娘,神色中滿是關切。
江佑撲閃著淚眼汪汪的雙眸,抽噎著伸手一把拽住陸霽白的胳膊:“我流了好多血,好疼好疼……可我也不想的,霽白哥哥,我心裡實在太難受了。”
“我找不到你才會給綰綰姐打電話,沒想到她會說出那麼傷人的話,我也是一時承受不住才會想不開。”
說著,江佑帶著淚珠的眸光掃過許綰,輕咬了下唇,神色更是楚楚可憐。
陸霽白轉頭,冷鬱的眉頭緊蹙,矛頭直對許綰。
“江佑一個小姑娘,你為難她做什麼?”
許綰胸腔滯住。
陸霽白一句輕描淡寫的質問便輕易定了她的罪,她動動唇想說些什麼,喉嚨卻像被一隻大手用力掐住,無力地發不出一絲聲音來。
躺在病床上的江佑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她虛虛拉著陸霽白的手腕,弱弱開口:“霽白哥哥,你也彆怪綰綰姐了,因為方案的事她對我有氣,我能理解。”
陸霽白沉聲說:“這件事是林薇薇從中作梗,我都跟她說清楚了。”
“那就好。”
江佑抬起淚光氤氳的雙眸看向許綰:“綰綰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方案是林薇薇趁我不知情偷換的,我也是被蒙在鼓裡受到了她的欺騙……”
許綰眼神很冷:“你不用跟我解釋,有些事我自己會判斷。”
“綰綰姐,你還是怪我對不對?”江佑越說,語調越委屈,“我跟你道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許綰冷著臉沒吭聲。
陸霽白不悅的指責聲一瞬在她耳邊響起:“許綰,江佑現在是病人,你就不能大度些嗎?”
許綰氣得心口又悶又堵。
她也不是沒有脾氣,冷笑著嘲諷道:“這件事的受害者是我,我沒追究她的責任已經仁至義儘,就因為她是病人,我還得哄著她才行嗎?”
陸霽白一張臉陰沉得能擰出水來。
許綰冷眸掃過江佑,忽然不想再忍了。
“江秘書,我不過是在電話裡告訴你陸霽白在洗澡,你因為這麼一句話就想不開自殺,那隻能說明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不適合職場。”
“既然你沒事,我就先走了。”
許綰也不想在這裡看他們卿卿我我,轉身便快步走出了病房。
剛出去,迎麵便撞見了江衡。
男人正坐在走廊過道的椅子上,臉色深沉,一雙藏在鏡片下的幽深雙眸意味不明地落在她身上。
許綰被這眼神盯得心裡一激靈。
江衡站起身,主動道:“許小姐,方便聊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