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綰僵在原地,剛反應過來要把人推開,頭頂驀地砸下一道男人低沉喑啞的聲音——
“彆動,讓我抱抱你。”
許綰愣住了。
她眸光微閃,借著屋內昏黃的燈看向眼前的男人。
淩厲分明的眉骨下,高挺的鼻梁打下淡淡的陰影,薄唇緊抿,緊繃的下頜棱角分明。
不是陸霽白還能是誰?
隻是男人此刻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像是無賴般纏在她身上,下巴抵在她脖頸處,蹭得她心頭莫名發癢。
許綰皺眉,用力往男人背後打了一拳:“這麼晚了,你又跑到我這來發什麼瘋?”
許是她那一拳用得力氣有些大,靠在她懷中的男人痛苦地悶哼了一聲。
“我還有傷。”陸霽白緩緩鬆開了她,低沉陰鬱的眉眼中透著幾分落寞,“你就一點都不心疼我嗎?”
許綰隨手整理著被男人弄皺的襯衫,語氣漠然:“你有傷就去醫院,我這又不是收容所。”
陸霽白垂著眸子看她,眼神一片黯然。
“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這麼晚來找你嗎?”
許綰麵上閃過一絲微妙的變化:“你該不會是……”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最合適做什麼不得而知。
陸霽白那方麵的欲望有多強烈,許綰是再清楚不過的。
她瞬間驚醒地雙手環胸,呼吸淩亂起來:“陸霽白,我警告你,我們已經協議好離婚了,你休想再對我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陸霽白似是被女人的反應逗到了,邁著大步故意往前逼近:“我要是做了,你打算如何?”
許綰冷冷地盯著男人的身下:“彆逼我踹你。”
陸霽白怔了下,發現許綰並沒有在開玩笑,眼神忽然有點冷:“你現在就這麼討厭我?”
“這不是討不討厭的問題。”許綰糾正道,“既然說好了離婚,那就請你擺正自己的姿態,彆總是來騷擾——”
話未說完,她的唇角便被男人溫熱的掌心捂住。
許綰嗚嗚嗚兩聲,用不悅的眼神乾巴巴地瞪著他。
陸霽白麵色微沉,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他自己卻先開口了:“還沒離,我就在這待一會兒。”
許綰看向他的眼神依舊很冷。
陸霽白眉眼疲憊,緩聲道:“放心,我隻在這待一晚,什麼都不做。”
許綰彆扭地打開他的手,轉過身悶悶地往屋內走:“沙發上有毯子,你睡沙發吧。”
陸霽白看著她的背影開口:“我還有傷。”
許綰當作沒聽到,頭也沒回地上樓。
陸霽白不甘心地追上前兩步:“許綰,我們聊聊。”
許綰握著扶梯,半側著身睨了樓下的男人一眼:“聊什麼?”
“聊……”陸霽白頓了片刻,淡聲道,“就聊工作上的事。”
許綰都被他這反應逗笑了。
所以他深更半夜地突然來找自己,就是為了跟她聊工作?
許綰嘲諷地勾了勾紅唇:“陸大總裁什麼時候還需要向我請教工作上的問題了?”
陸霽白仰頭看著他:“你先下來,我保證隻聊工作。”
許綰沒動。
陸霽白無奈,隻能忍著腹部的傷痛上樓:“聊聊吧,關於你的公司,我能給你一些建議。”
許綰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不對,皺眉往男人身下看。
果不其然,他的傷口又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