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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岩哈哈笑道:“張召重,你明明是武當派的,為何用的劍法是柔雲劍法,不是武當最著名的太極劍法呢?”
張召重的臉色頗有點尷尬,武當派最厲害的劍法確實是太極劍,而柔雲劍法只是根據太極劍法的劍意,繁衍發展出來的一個分支,威力比起太極劍差了許多。張召重只是武當的低輩份外門弟子,沒能得傳太極劍法,一直引以為憾事,被李岩一口點破,面子當真有點下不來。
卻見李岩轉動手裡的滿分劍,劍光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圓圈,似乎正是武當派的太極劍法。
其實李岩根本就不會太極劍法,雖然張三丰已經將太極劍法寄放在黑木崖的藏經閣里了,但是李岩一時半會還沒注意到那本秘籍,他現在使的根本不是太極劍法,只是運用了太極拳法中圓轉如意,以柔克剛的意境,隨手用劍劃了一個圈。
但太極拳劍本就是一母同生的兩種功夫,其中意境幾乎相同,李岩又只是飛快地出手只使了一劍,張召重本身沒學過太極劍,對太極劍的招式也不完全明白,只看劍意,就以為李岩用的是太極劍法了。
李岩知道張召重是武當弟子,但張召重卻不會太極劍,因此使出假太極劍法來,嚇他一嚇。
果然,張召重看到李岩會太極劍法,當真是嚇了一大跳,心裡想道:這個少年既會梯雲縱,也會太極劍,難道他真是武當派的?輩份比我還高的內門弟子?想到這裡,心裡不免有了點怯意。
李岩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比武過招之前,心中若是有了怯意,招式的威力不免要下降幾分。
李岩笑道:“你既然不會太極劍法,那我們就不比劍了吧,省得你說我佔了你劍法的便宜,咱們就用拳腳來過上幾招。”他知道張召重的凝碧劍乃是削鐵如泥的寶劍,自己的滿分劍未必架得住,萬一不小心被他削斷了,那就十分麻煩,還是比拳腳來得安全點。
張召重被他太極劍嚇住,還真不敢比劍法了,收回凝碧劍,冷哼道:“那就比拳腳吧。”他外號叫“火手判官”,這火手二字可不是白叫的,手上功夫十分了得,比起應對太極劍,他在拳腳上更有把握。
李岩見他上當,心中暗喜,當下也不多說廢話,縱身上前,一拳打了過去。
這一拳打出,張召重心中又是一驚,叫道:“武當長拳?”
李岩笑道:“你識得就好。”
張召重心中驚疑,厲聲道:“你是我武當派哪一位師尊門下的弟子?””
李岩哈哈大笑,不回答,拳頭直奔張召重臉面。
張召重臉色如墨,悶哼了一聲,揮拳來封。他對自己的內功非常有信心,心想:以這少年的年齡,內功絕難練到多高,雙拳相交,比拼內力的話,鐵定不如我高。
如果換成半年前的李岩,內功還真不如他高,但是不久前李岩喝了梁子翁的寶蛇蛇血,內功一瞬間就從三重跳到了五重圓滿,內功修為遠超同齡人,而且全真內功乃是道門正宗神功,雖只有五重,也足以比得上一些垃圾內功的十重威力。
張召重練的是不太正宗的武當內功,其功效遠不如正宗的全真內功,雖然他浸銀內功數十年,將不正宗的武當內功苦修到了八重,但這八重內功卻不敵李岩的五重。
兩人拳頭相交,內勁同時迸出,張召重滿以為能將對手震得吐血,卻沒想到自己反被一股內力震住,手腕酸麻,連退五六步方才站穩了樁子。臉色頓時大變,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李岩一招得利,順勢而上,武當長拳連連出手,攻向張召重身上各個要害。
張召重已知對手的功力比自己還要強上一點,不敢再硬拼,使出十段錦拳法,與李岩周旋,他不愧是滿清有數的高手之一,一手十段錦拳法練得爐火純青,每一個簡單的招式都能發揮出諾大的威力。單已招式純熟度而論,他這套十段錦可以甩李岩兩三條街那麼遠。
李岩想以力破巧,張召重卻以巧破力,兩人一個出拳重,一個出拳輕,一個想硬拼,一個想以柔破剛,這一番纏鬥當真有趣。
李沅芷在旁邊看得不甚明白,忍不住向陸菲青問道:“師父,他們兩人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年齡小的反而想和對手比內力,年齡大的一個反而想用招式靈巧取勝?這不是搞反了么?通常應該是年齡大點的內功更深吧。”
陸菲青滿臉苦笑,汗道:“張召重也是被逼的,那少年內功比他更強,兩人交手第一招時張召重吃了小虧,所以他才想靠着年齡大,比武經驗更豐富的優勢,用巧勁來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