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陽的問題，並沒有讓江暮雲變得輕鬆下來，她猶豫再三，蹙眉反問道：“你，我，我從哪裡來，這個問題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江暮雲一挑眉頭，“夫人應該聽過夫妻一體的話，既然你我已是夫妻，就不應該有太多的秘密，尤其是彼此的來曆。”
“那你先說。”江暮雲居然倒打一耙，“我一直都不相信，一個連秀才都不是的鄉村學子，居然能懂得那麼多的東西。”
“什麼豆腐、水車、硝石礦，煤礦，還有剛剛說的炸藥，我不信你說的這些，都是書本上看到的！”
江暮雲語速很快，郭陽一時間竟被她給說得鎮住了，但郭陽很快就反應過來。
看來自己是真的小看了這裡的古人，也小看了自己這位大老婆！
“其實我很早就想要與你們說我的事，隻不過我知道的這些事情，說出來恐怕你們不會相信，甚至連我自己都覺得，像是天方夜譚！”
郭陽知道自己的事情，肯定瞞不住身邊的人，索性他決定以此為交換，看看能不能從江暮雲嘴裡，套出他想知道的東西。
“你應該知道我表哥餘明的事情，從小他想的很多東西，都被人說成是瘋子才會去想的東西，但誰都不知道，我表哥想的那些東西，我也會想，並且我想的比他更多，更複雜！”
“從我記事開始，差不多能有十年的時間裡，每晚我都會做同一個夢！”
“但是這個夢並不是重複，而是連續的，夢境裡的一切，我都沒有參與，可是我看到的一切，卻顛覆了我所有的認知！”
“哪裡的人穿著奇裝異服，但是生活環境卻比我們好無數倍，而且他們住的高樓，竟有成百上千層高，幾萬人住在一個房子裡麵的例子比比皆是！”
“甚至我還看到全部都是鐵質的人能行走，能說話做事，還有能能發光的球，冬日裡噴出暖風，夏日裡噴出涼氣的鐵匣子……”
郭陽儘量讓自己說的話顯得真實，而且是儘量說得能讓江暮雲聽懂的內容。
實在是現代化那些東西要想讓江暮雲聽得懂，那才是真的叫做夢！
江暮雲一開始聽得雲裡霧裡，但是聽到後麵，眼神逐漸變得癡迷和向往。
顯然是郭陽描繪出來的那個世界，讓她產生一種玄之又玄的共鳴。
能有共鳴就好，郭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於是郭陽很快結尾，然後總結道。
“我這個夢做了快十年，裡麵的東西我都看不明白，但是從裡麵我學到很多東西，和表哥一起也做出許多東西，但我們一直都不被人理解。”
“直到我死過一次之後，我突然想通，既然人活一世，乾嘛在意那麼多，不好好試試，怎麼直到能不能成功，所以才有了現在的我！”
這種說法，不是郭陽一時心血來潮，而是他絞儘腦汁，想了許久才覺得，從邏輯上能說得過去的理由。
實在是他想要編織出的謊言，真的太複雜，太複雜了，尤其這個謊言還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就更難了。
不過總算，這些日子沒白費想這些，江暮雲此時的表情，明顯是又信了郭陽。
“做了十年的夢？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從夢裡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