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三姐秦羽墨湊了過來,她還算比較冷靜。
事情似乎還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無論是沈安的表現,還是剛剛押著他來牢房的兩個衙役的態度。
“沒什麼!”沈安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爹,大姐、二姐三姐,事情很快就會結束,我們都不會有事的。”
他沒等父親和姐姐們繼續追問,盤膝坐下:“我有些累了,先讓我休息一下。”
沈安此時隻想安靜一下,梳理整個事情的脈絡。
香水問題的核心在於他並沒有使用貢品香料進行加工。
這個痛腳,他原本打算利用皇帝安插在身邊的眼線,好讓皇帝知道自己被人陷害,從而逃過一劫。
沒想到與榮錦瑟喝酒的那晚,竟然發現榮管家也是探事司的眼線,而且是個小統領!
這讓他大驚失色之餘,改變了所有策略。
他將計就計,讓榮管家派人將鴻臚寺的貢品香料秘密更換。
並向鄭有為假意投誠,從而有了公堂上反水的一幕。
如此這般操作,便可以營造出鄭有為和趙寶坤偽造人證物證,汙蔑皇商的罪名。
如果是其他事情,汙蔑了皇商,頂多是杖責,可汙蔑的罪名是偽造貢品的大罪,那就是另一番說法了。
就算後麵有太子作保,至少也能將兩人送去跟王琛作伴。
可是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控製!
李乘風擺明是太子一黨的人,隻是他地位低微,恐怕隻是太子推出來的一個馬前卒。
皇帝不想讓事情這麼快結束,怕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
他賭對了!
卻又賭錯了!
他在利用皇帝,而皇帝也在利用他!
也就意味著,皇帝已經知道了榮叔私下為他替換香料的事情!
這何其恐怖!
沈安越想越心驚,如今已經入秋,身後的衣服卻已經濕透了。
他現在隻能祈禱,皇帝專心於權鬥,忽略了他為保全家小性命,而利用榮叔和探事司的小小過錯。
在惶恐不安的情緒籠罩下,沈安雖然一直閉目養神,卻始終無法入睡。
就這樣端坐到次日清晨,衙役再次將他提堂。
“威武……”
“趙寶坤、鄭有為,你們兩可有新的人證?”馮成貴今天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最中間,敲著驚堂木威嚴問道。
兩人用手撐在椅子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臉色蒼白無血,昨天被打的屁滾尿流,白藥用了一整罐都止不住痛。
他們今天還能來,也是硬撐著的!
人證有問題沒關係!
就當他們錯了!
可是物證擺在那裡,貢品香料紋絲未動,你香水裡麵用的原材料又是什麼?
“回大人話,我們沒有新的人證,但昨日李大人已經從鴻臚寺搜出了那批貢品香料,物證齊全,也不需要什麼人證!”鄭有為咬著牙,沒說一個字都要停頓幾秒。
太他娘的痛了!
說話都是一種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