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慨激昂的言詞,把神情頹廢的靖安王也感染得為之一震:“好!好!好!這才是我靖安王的兒子!”
“父王允了!且與你同去!若是你戰死沙場,父王讓梁帝全家為你抬棺!”
他仿佛在兒子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身影,一樣的意氣風發,一樣的豪氣乾雲。
那時候也曾仗馬馳騁,是軍中赫赫有名的悍將,與北夏之戰光芒閃耀。
也正因為此,才得到先帝和太後的刮目相看,雖非嫡長子,卻成為儲君的最熱人選。
隻是歲月不饒人,曾經的輝煌已經成為曆史,他現在是個垂垂老矣的老人了。
雖爭霸天下之心,還未徹底泯滅,可卻已經有心無力,再也拿不起槍,操不起刀了。
所幸,他還有個兒子,繼承了他當年的風采!
他深感欣慰!
死,和足懼哉!
反正趙郡、甘州失敗之後,他靖安王一家也免不了一死!
不如壯烈一些!
“父王,你不能去!沈安之事定然還未了結,你還要坐鎮雁蕩,隨時作出回應!不管沈安用什麼方式支援我們,我們儘管答應就是!”皇甫仁軒擺手道。
他始終相信沈安抓他又放他,絕不止是想兩邊討好這麼簡單。
一定還有後招!
“你覺得他會如何做?”靖安王雄心壯誌一番後,精神恢複了不少。
皇甫仁軒搖頭道:“還不清楚,但沈安慣常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他抓我放我便是暗度陳倉的伎倆。”
“雲州東麵是代州,西麵是咱們的甘州和安州,南麵是咱們的趙郡,如果他真想暗度陳倉的支援我們,我相信一定是透過安州。”
“據我所知,安州孫耀陽似乎和沈安交情匪淺,雖然如今安州是在方氏手中,但孫耀陽在安州也擁有舉足輕重的話語權,雙方存在合作的基礎。”
沒想到,他洞若觀火,竟把沈安的謀劃分析得相差無幾。
著實是王侯子嗣中的翹楚!
“好!父王就聽你的,留在雁蕩!”靖安王雖然還沒有理清其中的頭緒,卻還是爽快答應下來:“不過你去馬陵,務必要小心謹慎,若是守不住,也不必在意一城一池得失!”
“父王放心!我定可以守住馬陵!”
皇甫仁軒拱手說道。
兩父子隨後又商議了一些其他事情,靖安王便親自出城相送。
距離雁蕩關數百裡之外的安州,向子非和隨從悄然入城。
雖然安州方氏也高舉反旗,但這裡和其他地方不同,安州距離交戰的賀州邊界較遠,所以並沒有受到太多戰火的波及。
城內既沒有戒嚴,也沒有其他地方隨處可見的軍卒調動。
向子非十分順利地找到了安州刺史府。
“來者止步!”衙役手持殺威棍,喝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