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之上頓時一片議論之聲。
“我看這一次太子怕是要失勢。”
禮部一名侍郎,同身邊的同窗嘀咕道:“現在沈大人,再加上益王爺的權力,全兩者相合比太子都大。”
“誰說不是呢?”
一個太子黨的大臣,忐忑的身子都在顫抖,彆看他官職不高,可這些年一直都是太子當中的急先鋒。
骨乾力量,凡是太子吩咐下來的是,無論對錯,他一向都是從衝鋒在先,不計代價的去完成。
為的,就是當皇甫胤安有一天龍飛在天時,他能得到一個好下場。
可是現在看來,他是有點癡心妄想,數年辛苦,眼瞧著要一朝騰空。
梁帝沒有直說,但誰都明白他可是等於又給朝廷上,多加了一位兩位監國。
這下如何是好?
太子一旦真的失勢,那他不就全完了嗎?這些年得罪的人,沒一個,會放過他。
一時之間,朝堂上人心惶惶。
皇甫胤安二度起身,詭異的又猙獰的笑容,掛在他的臉上:“父皇,看來您還是要故技重施啊。”
剛才梁帝在提拔皇甫胤善時,就把太子也給帶上,從而堵住他的嘴,此刻升遷沈安,又是老套路,這不免有點欺人太甚。
皇甫胤安幽幽地道:“這段時間,沈大人的確為朝堂,勞心勞力,這是有目共睹的。”
“父皇要升遷他,乃是理所當然,何必要如此做事?”
“可是擔心滿朝文武,會不同意?父皇我朝之臣,不同於其他地方,他們可是通情達理的很。”
皇甫胤安這番話說的饒有意味,同時也提醒起那些大臣們趕忙出麵,予以反擊,不然此事落成,沈安和皇甫胤善真就沒人能管的了了。
太子雖然暗中下令,但大臣們要開口,還需機會,梁帝欣然一笑,目光在群臣臉上劃過,最後落在沈安身上。
“愛卿,你還不謝過太子?”
梁帝似笑非笑的樣子,令人尋味:“太子可是很少為你說好話的,今日既能認可你的功績,可不容易。”
這話說的,皇甫胤安明白,老東西是故意用這些話,去壓群臣,堵住他們嘴巴。
不過沒用。
當機立斷,皇甫胤安直言:“父皇不可這麼說,沈大人做的事天地可鑒,孩兒也不是耳聾眼瞎之徒。”
“太子不是,我是!”
果不其然,沒等沈安開口,大臣中一位麵帶疤痕的將領,闊步而出,看他的樣子今年不過三十幾歲,就已經能位列朝堂,必然也不是尋常人物。
“是你啊。”
梁帝對他倒是很熟悉:“周知,你要是不說話,朕還真是沒注意到你,怎麼,現在你不在駐地,返回朝廷乾什麼?朕要是沒記錯的話,現在可不是你調防的時候。”
“當然不是。”
周知恭恭敬敬來到丹墀前跪倒:“距臣述職,還有十七個月。”
“那你現在回京做什麼。”梁帝心知肚明,他就是太子排出來的槍,今日能否達成期願,全看能否將其鎮壓。
兵來將擋,梁帝很好奇,他能一個耍大片刀的,能玩出什麼花花腸子,今日沈安的官職乃是天子禦封,插科打諢,耍混不吝可不成。
那是攪鬨朝堂,其罪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