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的,讓張媒婆臉色有些難看:“怎麼滴,當初你和吳婭的婚事還怪我呢,你說說一個你情,一個我願,跟我又什麼關係,娶媳婦的時候你們全家高興的跟什麼似的,現在還怪我了?”
唐文奕麵色更難看了,他也不是怪張媒婆給他介紹吳婭的事情,那件事他自認倒黴,而是他感覺,張媒婆來肯定是沒什麼好事。
唐母連忙道:“老妹子,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也彆跟孩子計較,你今天來是有什麼事?”
王媒婆屁股往炕裡挪了挪,還沒說正事,就開始擺譜:“哎呀,這天真熱,我大老遠走來的,渴得很呢!”
“那我給您倒水。”嚴景寧笑著就去拿暖壺。
張媒婆道:“多放糖,要紅糖!”
她倒是不傻,紅糖可比白糖貴多了。
嚴景寧有點為難:“我們家沒有紅糖,隻有白糖。”
昨天蒸饅頭,剩下那點紅糖都用來做糖包了。
張媒婆臉色更難看了,一下子站了起來:“我說你們這是什麼態度,你們家這條件,一點紅糖都沒有嗎,不舍的給我喝就直接說!”
嚴景寧有點慌,想要解釋,就聽唐母道:“不然你去小賣部買一點紅糖吧。”
前段時間村裡剛開了一家小賣部,買東西方便一些,就是價錢貴一點。
嚴景寧答應一聲就去買紅糖,張媒婆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唐錚低頭擺弄自己的手指甲,感覺有點長,然後就伸到唐文昊跟前。
“四哥……剪……”
唐文昊正在整理帶回來的臟衣服,打算一會兒洗洗,見此痛快的答應了一聲,然後就去找了剪子。
現在這年頭,指甲剪還是稀缺貨,家家戶戶日子都節儉,也不會因為剪一個指甲就多花幾毛錢。
“來,四哥給你剪。”
唐錚看著唐文昊手裡的大剪子有點害怕,連忙將手藏進衣兜:“疼……不剪……”
要是唐文昊一個不小心,一下子見了血,那多疼。
“怕什麼,四哥手可準成了!”
說著,唐文昊抓住唐錚的手就開始給她剪指甲。
張媒婆看了一旁搓苞米的唐文奕一眼:“文奕,不是我說你,我看你這衣服就不如吳婭,吳婭雖然好吃懶做點,但是屁股大,能生兒子,我看你新娶的媳婦屁股癟的不行,彆說生兒子,給你生個丫頭片子都費勁!”
本來不願意再搭理張媒婆,聽她這話不由得眉頭緊皺:“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不識好歹。”張媒婆翻了個白眼嘟囔了一句。
唐文奕假裝聽不見,沒有理會張媒婆。
唐錚低頭盯著唐文昊給她剪指甲,眼裡不禁閃過一抹冷意。
唐母猶豫了片刻,然後問張媒婆:“老妹子,你今天來,到底是什麼事啊?”
張媒婆目光一直盯著門口,盼著嚴景寧快點回來。
但是,等了一會兒,她也有些憋不住了,就道:“那個什麼,我來是想給你家丫頭說一門好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