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沒有食言,活著回來了。
她對他,已經沒有彆的要求,隻這一個要求,活著就好。
薑潮汐聽出陸炎霆說話的聲音有點啞,拿了瓶水,給他插上吸管,讓他喝。
吸管也是她帶來的。
在照顧人方麵,她是專業的。
畢竟是考過證的人。
陸炎霆口渴得厲害,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水。
喝了水之後嗓子雖然舒服多了,但膀胱就不舒服了。
薑潮汐還得幫他倒尿袋。
陸炎霆不忍心:“還是讓護工來吧,你以後不要再做這些事!”
“沒事,我都做慣了。”薑潮汐麵色如常,並沒有因為幫陸炎霆清理尿袋而尷尬。
陸炎霆看著她,慎重其事的說:“汐汐,在我的心目中,你是我的妻子,不是保姆,我沒有把你當成保姆。”
薑潮汐早已經釋懷,微微一笑:“就算是保姆,也是我心甘情願,陸炎霆,我想照顧你,也許有點兒不自量力,我甚至想保護你……不想再看到你受傷……”
“汐汐,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受傷,我會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一字一句,陸炎霆說得極為認真。
以前他不怕死,但現在,他怕死。
他怕自己死了,薑潮汐會難過。
他不想她難過。
“嗯。”薑潮汐握住陸炎霆的手:“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再說話了。”
陸炎霆看著薑潮汐,果然不再說話。
他看著她,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薑潮汐就陪在他身邊。
晚上,宋廷越趕來江城,把薑潮汐叫了出去。
兩人站在走廊外麵。
宋廷越看著一身護工服的薑潮汐,長長的歎了口氣:“汐寶,你這又是何苦呢?不容易走出來了,生活得好好的,又跑回來,給陸炎霆當保姆,你還擔心他沒人照顧嗎?”
薑潮汐並沒有回避宋廷越,而是問:“師兄,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
“問這個乾什麼?”宋廷越眉頭一蹙,心裡一陣亂煩。
“如果你愛過一個人,就應該知道,愛他,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就想待在他身邊,照顧他,保護他。”
三年的相濡以沫,陸炎霆早已經是薑潮汐心底的那個人。
不管他有沒有救過她,她都愛他。
也許這輩子,不會再愛上彆的男人。
宋廷越又心疼又無奈:“好吧,你高興就好。”
“師兄,待在陸炎霆的身邊,我很高興。”薑潮汐扯了扯唇角,說:“其實我以前很在意他說我是保姆,可是現在,我不在意了,隻要他活著,比什麼都重要,我隻想他活著……”
說著說著,薑潮汐紅了眼眶。
隻有經曆過生死的人才會懂,生離死彆的痛。
她已經失去了爸爸媽媽,不能再失去陸炎霆。
宋廷越專注的看著薑潮汐,她對陸炎霆的愛深入了骨髓,他知道,自己沒有希望了。
就算陸炎霆死了,薑潮汐也不會愛上自己。
他不管付出多少,終究隻能求而不得。
薑潮汐又說:“師兄,陸炎霆說,他的仇家可能還沒有死,你知不知道他的仇家到底是誰,我上次問你,你也沒有告訴我,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嗎?”
“東南亞最大的毒梟,利恒集團首腦飛龍,販毒,開賭場,走私軍火,販賣人體器官,無惡不作!”
提起這個人,見過大世麵的宋廷越都不由得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