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蘊聽得心裡一揪。
她的軒墨,一個人孤零零地在軍營里,沒有父母、親近的人的陪伴。
就連受傷,也是過了很久才發現。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人暗算的。
南蘊的眼睛蓄滿淚水,心痛地無以復加。
北涼寒聽着劉濤的話,臉上更冷了,心裡也不是滋味。
他真的,要將南家的仇,牽扯到一個無辜的孩子身上嗎?
北涼軒墨才三歲,他沒有選擇的來到這個世界上,卻要承受自己的恨意。孤單無依,還得了治不好的病。
“王爺,王妃,就在這裡了。”劉濤站在營帳外,“軍醫說我們這些訓練的大老粗,身上太髒了,不能進去給小少爺添麻煩,我就不進去了。”
“軍醫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只是……”劉濤嘆了口氣,“王爺王妃,你們節哀。”
他只以為南蘊他們是來見北涼軒墨的最後一面,還是將軍醫叫過來,仔細將這個病說一遍好了,也能讓王爺王妃知道,不是他們不儘力,而是沒辦法儘力。
南蘊直奔營帳內,北涼軒墨跟在後面。
“軒墨,我的軒墨……”南蘊身為母親的屬性,在看到北涼軒墨的一瞬間,徹底爆發。
“娘來了,”南蘊蓄滿已久的淚水,終是從眼眶滑落,“我來救軒墨了,等軒墨好了,娘就帶你回家。”
北涼寒站在一旁,看着南蘊的淚珠滑落,還有床上原本白嫩的孩童變得瘦弱,心也開始發痛。
他這是怎麼了?
南蘊用袖子擦了擦眼淚,連忙給北涼軒墨把脈。
脈搏很微弱了,但整個人如同火燒般,嘴唇乾裂。記憶里如葡萄般又大又黑的眼睛,如今緊緊閉着,臉頰兩邊的嬰兒肥也不見了,有點凹陷下來。皮膚也沒有那麼白了,尤其是手,那麼小,已經都是繭子了。
南蘊眼睛冷下來,她從這裡就能遇見北涼軒墨在軍營過的是什麼日子了。
不過幸好,還能救。
南蘊喜極而泣,捂着嘴。
北涼寒嘆了口氣,“救不回來就算了,回去我向皇上請封,將他的墓碑上刻上世子,身份也上皇家玉蝶……”
他說的平靜,誠懇。
可是在南蘊耳朵里,就是赤裸裸地詛咒!
“要死你去死!”南蘊狠狠地瞪過去,“我的軒墨一定會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