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綠為了儘早過來,一整晚沒睡,所以南蘊在熬藥的時候,她就在北涼軒墨的床邊,
一邊守着,注意着北涼軒墨的動靜;一邊打個瞌睡,等南蘊熬藥完,她就能去睡覺了。
結果就在半夢半醒間,北涼軒墨沙啞的童音響起,帶着濃濃的不安和哭意。
蘇綠一下子就清醒了,睜開眼,看着床上的小主子難受地搖着頭。
“小姐!小姐!”蘇綠激動地站起來,“小少爺醒了!”
南蘊揮着竹扇的手停下,將藥罐子的蓋子重新蓋上去,連忙跑過去。
“娘親……嗚嗚嗚,軒墨乖,你別不要軒墨。”
“我想回家,娘親……”
小人兒哭喊間,嘴唇的皮已經裂開,汗珠順着臉頰流下來。
南蘊將溫柔的手掌貼上去,感受着北涼軒墨的體溫。
呼——
幸好,只是小孩子的體質在和小病做鬥爭,出了點汗。
南蘊接過蘇綠遞過來的帕子,輕輕擦拭着。
“乖軒墨,我在這兒呢。”南蘊聲音輕柔,眼裡柔的能滴水了,“別害怕,等軒墨病好了,娘親就帶你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南蘊的話有效果了。
北涼軒墨果真慢慢地就安穩下來,臉色恢復正常。
南蘊用棉花沾着溫水,在北涼軒墨的唇上擦拭。
現在不能喝水,只能用這種辦法緩解一下身體缺水了。
“小姐,”蘇綠端着一盆水,緊張兮兮地走進來,“我去端熱水的時候,看到不遠處王爺帶了好多人走過來,是不是來找我們麻煩的啊?”
南蘊大大咧咧地接過盆子,給自己洗了個臉。
剛剛燒火熬藥,臉上手上都有黑色的煤灰,不是很美觀。
“別擔心。”南蘊淡定道,“北涼寒不會在這個時候找我們麻煩的,他是一個精明的人。”
若說最開始,南蘊會有這個擔憂的話,那蘇綠到軍營后,南蘊就完全不用顧慮北涼寒了。
因為原身的老爹,也就是南澤天,不僅從獄里出來了,還又重新得到皇帝的“寵愛”。
反而是柳家人,似乎,出了一些問題。
說曹操,曹操到。
南蘊才落下話音,帳外兵甲叮叮噹噹的聲音就越來越近了。
“王爺!”帳外守着帘子的兩個士兵高聲道。
北涼寒點點頭,正要進去時,帘子就被掀開了。
南蘊冷着臉出來。
“北涼寒,你這麼大的陣仗,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