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使者脾氣不好,聽到外面亂糟糟的聲音,心裡有些燥意。
“外面在幹什麼吃的?”青衣煩躁地走向門口,手要去掀開帘子,嘴裡還在抱怨,“難怪打不過人北涼國,你看看我們的軍紀,簡直離譜。安營紮寨,到現在都沒做好……”
“咻——”
青衣使者瞪大眼睛,一隻箭從他額頭中間穿過,鮮血順着中間流下來。
他根本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是掀開個帘子,怎麼下一秒就沒了意識。
他直挺挺地向後倒去,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藍衣使者雙腿都在發抖,牙齒打着冷顫。
外面原本的嘈雜,變成人間煉獄的慘叫。
藍衣使者渾身發冷,突然充滿勁兒,往桌子底下躲去。
他剛剛看到……看到那些人穿着自己人都衣服……
為什麼旁邊南澤天的人沒有反應?難道是他們假扮的嗎?
藍衣使者突然後悔接了這個差事,他以為最多是受點侮辱。
五國來往,不斬使者,這是千古以來的共識。
可是現在,北涼國要打破這個規矩了嗎?
他將自己躬縮成一團,沒有看到,原本被青衣使者放下的帘子,又重新打開了,一個帶着鬼面獠牙的人,輕聲走進來,在藍衣使者面前站定。
黑色鞋面暴露在藍衣使者的面前,他背脊一僵,頭嘎吱響着,慢慢從腳往上看。
只見那鬼面人臉上露出譏笑,手中的大刀輕輕一動,不等藍衣使者求饒,就將他的頭砍了下來。
頭在地上滾了一骨碌。
鬼面人像是沒看到般,拿着滴血的大刀,朝着外面走去。
鮮血順着刀刃,滴落一地。
夜深涼如水。
躁動的聲音停了。
原本歪七倒八的屍體也被清理乾淨,“赤炎國”的士兵也回到了各自的崗位,好似剛才的屠殺,都是不存在的。
隔了幾公里,被樹木擋住的北涼軍,一個士兵在樹林里解決了下私人問題,看着遠處還有火光的駐紮地,不由得嘟囔着。
“這赤炎的人都在做什麼?這麼晚不睡覺,明天能趕路嗎?”
“算了算了,我想這麼多幹什麼,反正又不是一起走的。”